半个时辰之后,清河别院之中的仆人和护卫管事都慢慢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从厨院方向飘散而来,惹得许多人一边干活儿一边不停的往厨院张望。
今日听闻侯爷又在制作一种叫做鲜花饼的美食,不过看样子是吃不上嘴了,鲜花太少人太多,低级奴仆都轮不上。
厨院当中用来烤月饼的烤箱此时炉火正浓,一股极其香甜的味道正不断散发出来,一大群人都围在烤炉四周观看。
“差不多应该熟了,取出来尝尝!”
在陈旭的吩咐下,两个厨工戴上厚厚的皮革手套打开烤箱,在烤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更加令人无法忍受浓香弥漫而出,瞬间四周响起一片吞口水的声音、
两个烤盘被用铁钳从烤炉里面夹了出来,果然里面摆放的鲜花饼都已经表皮金黄酥脆了,而且高温下还有油脂正在发出噗噗噗噗的微响。
陈旭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夹起一个观看一下,然后用嘴稍稍吹凉一下之后咬了一口,瞬间一股带着牡丹花朵的清香和蜜汁的甜蜜味道在口腔之中炸开,其中还带着芝麻的浓香,虽然很烫,糯米做的糖心略微有些粘牙,但不得不说,这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香甜美食,完全符合这个时代对于食物口味追求,既有酥皮的酥脆,又有油皮的软腻,还有蜜汁和糯米、花瓣、芝麻混合的浓香甜蜜,足够征服所有人的胃口。
“不错不错,非常美味……”在陈旭满脸舒爽的诱惑下,水轻柔也忍不住夹起一个,轻轻吹了几下之后咬开,本来就充满期待的脸颊上瞬间浮现一丝惊喜,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眼眉弯弯的夸赞:“果然很美味呢,香甜浓郁外酥里嫩,没想到鲜花真的还能做成如此美味的食物……”
“嘿嘿,那是自然,时间万般生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土里钻的水里游的,开花的结果的,带叶的带刺的,在我看来只有两种,好吃的叫美食,不好吃的叫药材……”陈旭得意边吃边笑着说。
水轻柔愕然一下之后笑的差点儿把筷子都掉地上去了,捂着嘴轻笑着说:“夫君吃相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呢,此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又要惹来多少议论和笑话!”
“哈哈,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都是凡夫俗子,理他们干甚,走吧,我们去餐厅陪婉儿她们一起吃!”
陈旭吩咐厨工将烤好的两盘鲜花饼都装在两个陶盘里面,让两个仆娘端着一起去餐厅,为了一碗水端平,临走前还特别吩咐再烤一炉给范采薇送去一些。
入冬之后天色黑的早,虽然陈旭今天下差比较早,但忙忙碌碌做了一顿鲜花饼天色就已经快黑了。
“踏踏踏踏……”
数匹骏马从咸阳西面的驰道疾驰而来,马背上的骑手还在不断抽打着马匹加快速度。
沿途村庄农户家逐渐亮起微弱的灯火,而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还隔着十余里远就能看到灯火璀璨的咸阳城。
几匹马很快到达咸阳城西门附近,但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微微放慢速度往清河别院的方向而去。
“侯爷,勇哥儿他们回来了!”正在客厅陪着女儿玩耍的陈旭接到门卫管事的禀报。
“咦,回来了,那便好,带他们去我书房!”陈旭站起来大步往书房走去,很快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群风尘仆仆的少年和一个带着面具的瘦高男子跟着管事来到书房,进门之后把房门关好,书房院子的人也都被管事带走。
“拜见侯爷!”几个少年和取下面具的瘦高男子一起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免礼,坐下说话!”陈旭点点头,等一群人都坐下之后才开口问,“事情打探的如何?”
“侯爷,事情已经打探清楚,去岁三月间北军大营有兵卒故意挑衅祭拜李牧的雁门民众,双方发生了冲突,兵卒捣毁了靖边寺,冲突之中当场杀死了三个平民,伤了十余个,还有一百多人被雁门关守抓捕投入大牢……”
李归将在雁门关附近打听的消息事无巨细讲了一遍,实际上和江璞上次说的几乎没有太大出入,只不过江璞的消息是江楚天带回来的,因此观察的角度主要是从官府和军队的立场出发,把更多的责任推向了赵地民众,特别是袭击巡逻兵卒和毒杀战马等。
而李归和陈勇等人打听的消息主要还是从赵地民间的就角度出发,更多的是描述兵卒如何恶劣的捣毁靖边寺,推到李牧雕像,羞辱祭拜的民众甚至乱杀无辜,而后当地官府也力图将事情镇压下去,雁门关守和守将派出大量兵卒抓捕闹事的民众和请愿的名士,而且还将数次冲突之中被斩杀的平民头颅悬挂在雁门关城墙之上,污以叛国罪。
如今这种打压如今越发剧烈,整个雁门关附近甚至雁门、太原两郡诸多县城都有波及,眼下已经有许多当地民众往四周郡县逃走,甚至还有人躲入荒山野岭之中,而眼下正是寒冬时节,在这种压迫和恐怖之下,当地民众暗流涌动,民间已经有人开始酝酿更大的暴乱。
“侯爷,雁门关发生的这件事非常恶劣,但如今大半年过去朝廷一直不闻不问,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会酿成一场不亚于项氏造反的暴乱!”李归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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