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拍卖第一块田产,面积十顷,皆为肥沃之地,有庄园十亩,庄户二十户……起拍价二十万钱,每举牌加价两万,现在开始……”
在后台休息了一刻时间之后,范采盈再次走上戏台,拿起木锤开始第二轮的拍卖。
而她还未报出竞拍底价之时,下面一群早已等的眼睛发红的竞拍者齐刷刷竖起一大片木牌,八十多个竞拍者几乎没有一人放弃。
虽然起拍价二十万钱,一顷地两万钱绝对是贵的离谱,但这种贵要看在什么位置。
咸阳城外,数百年的熟田,这种稀缺的资源哪怕价格再翻一倍也能够接受,因为按照底价算下来,一亩田不过四百钱而已,翻一倍八百钱,也只合四十石粮食而已,如果放在以前的粮食产量,四十石差不多二十年才能全部种回成本,这还不算缴纳粮,但眼下新式耕种方式下,这种粮田的亩产可以达到六石,六七年也就收回了成本,何况在咸阳能够弄到一块田,一下子就能够解决家里吃饭吃菜的问题,粮食鸡鸭猪羊都可以解决,不用什么东西都去买。
何况钱可以再挣,但这种机会却千载难逢。
(注一下:秦汉时期一顷等于五十亩)
四百钱在偏远郡县有可能买到七八顷粮田,但在眼下的咸阳,你田埂都买不到一截。
因此这个价格早已在所有参与竞拍者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二十二万、二十四万……二十八万……三十四万……三十六万……三十六万两次……三十八万……三十八万两次……三十八万三次,恭喜三号!”
“啪~~”
范采盈手起锤落,第一块十顷良田被以三十八万价格竞拍成功。
“唉!”
无数人摇头叹息,蒙恬也脸皮发黑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提着木牌去后面的贵宾室喝茶去了。
继续竞拍已经没有必要,他买不起,买得起也没必要,他不是商人,花了这笔钱,府上几百人要跟着吃糠了。
接下来的竞拍更加火爆,每一块田报出来,都是齐刷刷的举牌,竞拍价格虽然都没有超过四十万钱,每次超过三十万之后,都只有寥寥几个财大气粗的举牌,但气氛却非常热烈,整个剧院内各种大吼大嚷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聚在剧院外面看热闹的人抓耳挠腮的伸长脖子往里面观看,但因为有围墙阻隔,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实在是太令人热血沸腾了,某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坐在舞台上的少府令赵威和内史府、吏部的几个官员忍不住交头接耳的讨论。
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完全被这种拍卖的激烈竞争刺激的有些神魂错乱。
而在贵宾室里面,冯去疾等人同样经历了一番洗脑般的灵魂冲击之后已经又开始喝茶聊天,这种激烈的场面他们也第一次看到,除开摇头之外只能佩服陈旭的这种神鬼似的操作。
如果按照平日的交易习惯,这样十顷地也最多不过十万钱,这是王侯公卿都能够接受的价格,但在拍卖会这种方式下,面对热情踊跃的商贾,这个价格硬生生被拔高了四倍,让他们不得不苦笑感叹。
而这个价格即便是陈旭也感到不可思议。
当初制定价格的时候,陈旭也不太了解城外良田的价格,最后根据范采盈的建议制定了二十万钱的底价,这个底价已经超出了平日的交易价格一大截,不过范采盈也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她安排人在熟悉的商贾中调查过,这个价格对于财大气粗的商贾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但没想到竟然还能够翻倍,本来按照范采盈的计划,这八百顷地全部拍卖出去大概能够筹集到两千万钱的样子,但通过拍卖的场面来看,最后总的成交价将超过三千万钱。
有了这笔钱,再加上房产拍卖筹集到的一千三百余万钱,通武侯府在蹴鞠商业广场中的投资将接近六千万钱,足足要占到一大半的股份,也就是说将处于绝对的控股权,到时候即便是董事会其他董事联合起来也扛不过王氏的话语权。
火爆的拍卖还没结束,几匹快马便离开清河园,一路扬鞭疾驰出咸阳北门往频阳而去。
百余里路,沿途皆是平坦宽阔的驰道,两个时辰之后,几匹快马进入美原镇在一栋豪宅大院门口停下,几个骑手翻身下马亮出腰牌之后直奔府中。
“十顷地四十万钱?”
正在院子里和一群护卫格斗的王贲浑身冒汗的停下来,手微微一抖将大剑插在地上转头直勾勾的盯着说话的家仆。
“是,侯爷,这是属下等在清河剧院外面听见的情形,里面非常热闹,属下亲耳听华夏钱庄的范娘子不断的报出来的竞拍价格!”
“那岂不是说这八百顷地最后将会卖出超过三千万钱……”王贲呆呆的愣了许久之后摆摆手说,“你等先去歇息!”
“是,侯爷!”几个家仆拱手告退,王贲穿上外套直奔内院去和老爹商量此事。
王翦现在身体不好,因此也很少在侯府露面,深居简出居住在后院,偶尔和王三王四等一群护卫做一些简单的刀枪剑戟格斗锻炼一下身体,但早已没有了三年前在清河镇杀老虎的威武和气势,看起来和李斯大病一场之后的情况差不多,满头银发身体消瘦,颇有一些风烛残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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