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走进自己的书房,穿着宦官服饰的赵柘已经等在里面。
“这么急回府找我何事?”赵高语气不太爽快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
“爹,方才我在宫中听宦者说陈旭与中书省李丞相在紫宸殿吵起来了!”赵柘赶紧说。
“吵起来了?”赵高愣了一下,脸色变得略有些古怪,沉吟了一下问:“他们吵什么?”
赵柘摇摇头说:“孩儿当时不在,那个通报的宦者也隔的有些远,听不太清楚,但听陈旭的声音很愤怒,似乎有辱骂李相,还呵斥李相不该身居左相和上卿职位……”
赵柘把宫中听到的言语仔细讲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说:“爹,此事孩儿觉得可以做一些文章,因此便急着回来禀告!”
赵高捻须点头:“柘儿,这件事做的很好,陈旭乃是我赵家的生死仇敌,一日不除,我赵家便一日不得安宁!”
“爹,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此事要打听清楚才行,李斯如今执掌中书省,权倾朝野,除开陛下之外无人可以撼动,而陈旭身份特殊,所有人都对他小心翼翼,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最后胜出必然有一个要倒台,老夫也正好从中渔利,此事你回宫之后仔细打听,对了,上次与你说的事可有眉目?”
“爹,陈旭最近不怎么去后宫,五公主倒是隔三差五的出宫去清河侯府拜会,孩儿已经密切叮嘱照看华玉宫的宦者时刻监视五公主的动静,如果哪天有机会,可以将陈旭勾引去五公主的寝宫……”
“愚蠢!”赵柘话还没说完,赵高便怒气冲冲的将他的话打断,“你这不是在害他,而是在帮他,皇帝早就想把五公主嫁给陈旭,赐婚之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一旦陈旭迷乱之下与五公主行淫乱之事,陈旭必然不再推脱答应迎娶五公主,而皇帝也会顺水推舟玉成好事,一旦陈旭成为了真正的皇亲国戚,我再想动他越发困难!”
“那……那怎么办?陈旭现在去后宫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也就越发不容易掌控机会!”赵柘焦急的说。
赵高手指轻轻的扣着桌子,笃笃笃的响了半分钟之后才一字一句的说:“不,他一定会去的,老夫身为礼部令,掌控宗正署,皇家子女的嫁娶都必经我手,陈旭不愿意娶五公主,老夫可以再给皇帝上奏书,把通武侯王贲的女儿,如今的青宁公主赐婚给陈旭!”
“啊?!”赵柘苍白的脸颊变得有些狰狞和扭曲。
“哼,怎么,你对那王三娘子还有非分之想?”赵高冷哼一声,看着儿子身体微微哆嗦的样子,知道这件事又戳到了儿子的痛处,于是脸色变得略为柔和的说:“柘儿,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再无娶妻生子的机会,但大丈夫可以无妻,但不可无势,爹会慢慢给皇帝进言将后宫的内侍宦者全部都换成阉人,一旦将这些阉人全部掌控,后宫所有嫔妃宫女和公子公主都在你的监视之下,甚至还包括皇帝,如今后宫如此多的女人,皇帝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这种日日夜夜的欢愉,一旦皇帝殡天,就是你我掌控朝野的机会,而陈旭和李斯互相争斗辱骂,这个机会老夫岂肯放过,你回宫去继续监视,余下的事暂时不需要你操心,爹自然会安排好!”
“是,孩儿这就回宫去!”赵柘只好答应。
“还有一件事,仔细打听上次清河侯是如何为青宁公主治病的,这其中必有隐情!”赵高站起来说。
“爹,孩儿已经暗中打听过了,当时房中只有陈旭和两个侍女,但那两个侍女却一直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透露……”赵柘为难的说。
“两个小侍女而已,而且还是从宫外带进去的,随便引到一个地方恐吓一番就会说出来,何况王青袖并非陛下所出,死活根本就不会太在乎,区区一个民间的宫女,死了更不会有人过问,这种事还要爹教你吗?”赵高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
“爹,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回宫去办理!”
“嗯,去吧!”赵高挥挥手,赵柘便退出书房匆匆离开,而赵高再次坐在榻上沉思片刻,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唤管家进来。
“把这封信送往李相府上,就说本令邀请李相三日后参加春宴!”
“是,老爷!”管家接过书信离开,赵高这才慢慢腾腾的去后花园继续喝茶赏舞。
……
第二天一早,陈旭起了个大早床,在一群侍女的伺候下穿衣洗漱,吃完早饭匆匆赶往报馆。
经过一夜的赶工印刷,新版的大秦都市报虽然只印刷出来一千三百份,但堆起来也是好大几捆,分别捆扎整齐放在七辆马车上,而印刷室中数十个工匠还在加班加点继续忙碌的印刷,平均每两三分钟就有一份报纸被印刷出来。
三十多个十岁左右的乞童,有男有女,几乎都是又黑又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头发梳理整齐,穿上背后印制有大秦都市报馆的统一蓝色马甲之后,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不光如此,每个人还斜背着一个麻布制作的挎包,里面插满了折叠好的一份份报纸,胸前还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编组和名字!
陈旭来的时候,陈平等一群报馆的秘书编辑和帮工全都早已到齐,所有报童也都准备妥当在院子里列队站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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