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杀才终于走了!”
陈旭站在清河镇东头的路口,和牛大石两人并肩而立,都是T恤短裤猪皮凉鞋如同两个古惑仔,看着王翦和白震带着四个护卫驱马嘚嘚往雉县而去,几匹马的马屁股上还挂着一排如同手雷一样的葡萄酒瓶子,忍不住脸皮使劲儿抽抽了几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第一批酒喝完,又惦记着陈旭的第二批酒,王翦竟然又在清河镇呆了几天,等到山洞窖藏的葡萄酒完全发酵完毕达到了不错的口感之后,这才厚颜无耻的要了整整四十瓶另带二十瓶葡萄果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醋就算了,但四十瓶酒整整八十斤,也亏得陈旭这次酿造的够多,不然可能自己一滴都剩不下来,三缸酒都只剩下了泥浆般的沉淀物。
尼玛滴个葫芦瓢,越老越不要脸!
灌酒的时候,陈旭的心头血流了一地。
不过用这不值钱的酒结交如今大秦帝国的军神,想想又觉得不算亏本,毕竟不是随便哪个穷乡僻壤的老百姓都能够见到这个老杀才的,就连许多王侯公卿也不敢保证给老杀才送酒他会收,而且这还是他自己厚着脸皮要的。
按照中国人收礼的习惯,这是老杀才看上自己了。
而送走王翦,清河镇也迎来了秋粮收割,加上征召第二批修建驰道民夫的命令昨日已经下来,整个清河镇又要开始忙碌,因此陈旭也没有了太多感慨的时间,与牛大石返回之后开始把各种命令传达下去。
作为镇长,一切都不用自己亲自去做,只需要吩咐四个亭长去各自管辖的乡村通告村正即可,加上今年有脱粒机这种收割利器,而且已经入秋,天气一直比较晴朗,粟米收割不会有太多问题,估计也就七八天时间就会收割完毕,而菽也几乎同时成熟,不过因为口感问题,种植面积相对较少,只不过在这个没有太多动物蛋白质补充的年代,植物蛋白还是一种非常重要的饮食补充,因此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植一些,不过豆荚不像麦菽,无法用脱粒机来收割,只能用人工来采摘,因此秋收的时间相对拖的要长久一些,但在陈旭看来也不过会多上三五天而已,加上晾晒,一个月时间足够入仓。
因此吩咐完之后,陈旭照例骑着杂毛大马挨着把镇上的各个工坊巡查了一遍,最后唤来刘坡,准备找两三个镇上的猎户护送自己和牛大石回小河村。
家里就杏儿和老妈,河滩上还有十多亩大豆要收,这么繁重的劳动任务不可能让她们两个女人去做,何况也很久去都没有回去探望过了,还是上次赵擎来的时候开集市见过面,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虽然前几天送山葡萄过来的村民带来了陈姜氏的口信,言说一切都好让他放心,但陈旭其实还是不太放心,决定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帮忙把大豆收了,还有答应村民们的葡萄酒,第一批都喝光了还没送回去,让陈旭都有些不好意思。
“恩公,恩公~”就在陈旭和刘坡说话之时,外面隐隐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陈旭赶紧从房间里冲出来,然后就看到一身崭新黑衣,身背黑剑,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骑着一匹浑身段青色高壮大马的虞无涯,正在如同寻找丢失的宠物一样满大街呼喊陈旭。
你大爷,你特么的还有脸活着回来了!
陈旭脸色漆黑的站在路中央,看着东张西望的虞无涯大声说:“看个屁,我在这里!”
“咦,恩公,想死无涯了!”虞无涯激动的跳下马背几步冲到陈旭面前,张开双臂准备狠狠的来了一个熊抱。
“哼,你不是能么,怎么没有把赵高弄死?”陈旭狠的牙痒痒,忍不住哼哼着说。
“那个……这个……”虞无涯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满脸通红的蠕动嘴巴几下,很是羞愧的低头,“我也想杀死他的,不过他太不要脸了,竟然在马车上装有暗器,而且还藏了一个墨徒,无涯……无涯差点儿就成功了!”
虞无涯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都不敢抬头看陈旭了。
看着虞无涯风度翩翩的样子和满脸的羞愧,陈旭突然之间也感觉自己的生气来的太无厘头,于是拍拍虞无涯的肩膀轻声说:“能活着回来就好,以后做事要动脑筋,不要冲动,水姑娘上个月也被贼人击伤……”
“什么?师妹受伤了?伤的怎样?贼子是谁?我这就去杀了他。”虞无涯瞬间大怒,一股霹雳无边的气势散发出来。
陈旭脸皮抽抽了几下说:“这么激动干啥,等你回来报仇黄花菜都凉了,只是一个窃贼罢了,水姑娘内腑和经脉受到震荡,在清河镇休养了几天刚刚返回宛城,已经并无大碍。”
听到水轻柔伤势不重,虞无涯浑身的气势瞬间消退下去,脸上再次露出尴尬的神情说:“我……我去咸阳没有找到可以帮忙的人,只好暗中打探了赵高的行踪,本来可以杀死他的,可惜因为墨子门徒的护佑,最后功亏一篑……”
“算了,此事是我没有叮嘱好,不要多想了,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好了,你回来的刚好,陪我回家一趟,自从你走后我也没有回去过了!”陈旭摇头。
“甚好甚好,我也挺想念小妹和大嫂!”虞无涯看陈旭没有生气,顿时也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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