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并没问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任他把头发揉乱的小妮子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爸妈每天都很忙,但对我管得也很严厉,让我学这个学那个,后来回国的时候,我还不太懂事,就担心着老妈闲下来了,那我的日子肯定就更难过了。”
她依偎着林轩的肩膀,微微仰着头看他,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很傻,很自私?”
林轩伸手捏住她如腻脂般的鼻子,“这么问才傻。”
姜浅予摇着脑袋把鼻子从他手指里挣脱开来,并未找他报仇,抽回手抱住他一条手臂,脸颊贴着他肩膀,恬静而乖巧的模样,眼神语气别样地温柔,“结果回国后,老妈反而变得越来越温柔,也不再强迫我学这学那,但很多东西我却开始感兴趣起来,当然也有些我不感兴趣的,她认为必须要学,还是会逼我去学,就像礼仪课、形体课,我就很不喜欢,因为一个太枯燥,一个太痛苦,我都哭过好机次呢……你就比我幸福很多了,有些东西你不喜欢的,老妈就都不会逼着你学。”
她又仰起脸来,表情与语气变得轻快许多,“不过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小时候只觉得吃苦,长大后才明白受益,你看,我现在就比好看这么多。”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放开了林轩的手臂,用手扶着他肩膀,学着他的样子,把腿垂落在楼板一侧,轻轻踢起,显摆着修长匀称的长腿,转头望向林轩,舒展开双臂,以此来展露自己婀娜柔美的身段。
她望着林轩,明显有些羞,却仍是把骄傲地挺起胸,柔软纤腰绷得笔直,明媚眸子清澈澄净,晶晶闪亮,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眼神羞涩、自信而得意,愈发显得娇媚动人。
好容易胆子大了些的小妮子很快发现林轩的目光贼亮盯着的方位,羞得脸通红,伸出两根手指头就作势要去挖他眼珠,“再乱看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一边凶巴巴地恐吓,一边就赶忙重新放下双臂重新坐好,林轩忍不住笑起来,眼神揶揄,调侃道:“再好看,最后还不是便宜我?”
姜浅予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回头瞪他一眼,就从楼板上跳下来,板着脸往林外走,林轩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手腕,如同上次在她房间一半,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后拽,力道一错,小妮子就“呀”地惊叫着,被他给拽回了怀里。
钢筋混凝土的楼板表面粗糙,林轩刚刚已经吃了一次亏,因而见她歪斜往自己身上倒过来,就忙去扶,他原本坐的也比较靠外,身子往前倾,小妮子手按在他胸膛上,也就顺势稳住了身子。
“干嘛呀你?”明显还在气恼他乱说话的小妮子刚刚稳住身子,就气呼呼的瞪着他。
两人的关系明显已经过界,林轩已经不愿再这样拖下去,答应过不会逼她,但也不能就总是这样不明不白地暧昧着,他原本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把关系挑明了。
刚刚确实也是个很好的机会。
但可惜他一时嘴贱说错了话,小妮子不管是羞是恼,终究是已经把氛围给破坏掉了,这会儿再提那样敏感的禁忌,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然而上次后妈有意无意地一些询问,林轩不清楚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但他不敢赌。
他与姜浅予充其量也就算个“拟制血亲”的关系,虽然有着兄妹的名义,但不论是从法律上、伦理上还是感情上,都扯不到什么兄妹禁忌,所以他很早就发现了自己喜欢她,却从未有过任何心理负担。
唯一担心的就是来自于父母亲人的阻拦。
在这次回家,林轩对于说服爸妈都还是一直有着比较大的信心的。
直到火车上遇见了那对夫妻,尤其是那个外表粗狂的男人,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也因此意识到了一个他此前一直忽视的问题。
当时姜浅予问他,那个大叔为什么明明没有到站,却因为一句都明白是推脱的话,就宁愿带着生病的妻子放弃座位跑到另外一个车厢,也要假装到站下车。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但他却偏偏选择了最激烈的一种。
坐在车窗旁的那个年轻女人两次笑容嘲讽,第一次是夫妻两人对话时,第二次是两人离开去另外一个车厢时,林轩后来猜测她应该是听得懂那对夫妻讲话。
抛开道德不去说,这个年轻女人的嘲讽其实不是没有道理。
她两次笑容嘲弄,大概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现实里,我们太多人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姜浅予当时问林轩,疑惑不解,也未尝就没有这种想法。
林轩的回答是:“自卑,所以自傲。”
卑且傲。
因为心里自卑,所以要表现的更加自傲。
这是人之常情,普遍存在于人群心底的一种心理。
这种自卑,也不仅仅是在于金钱上的,感情、名声上同样也存在。
放在林轩所考虑的事情上,他所忽略的,就是爸妈曾经离婚带来的伤害上,放到现代社会,离婚再婚已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然而不能否认的是,一些有色眼光,或者说风言风语,依旧存在。
并且会长久存在。
林轩并不确定后妈会不会因为曾经的离婚而留下什么阴影,或者自卑心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老爸肯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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