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军觉得自己就像在做一个噩梦,他多想快点从噩梦中醒来。
当帝尘告诉他,有机会暗算岂曰无衣的时候,杀破军是如此的欣喜若狂。杀破军无法忘记,涿鹿之战时岂曰无衣是怎样当众羞辱他,说他只是帝尘手下的一条狗。这样的羞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比被人辱骂更凄惨的是什么,是被人骂的哑口无言,是被人骂到点子上,你竟无言以对。杀破军遭遇的,就是这样的羞辱。
仇恨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杀破军无疑已经被仇恨裹挟。
杀破军甚至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帝尘不自己干,而是要找到他;他甚至也没有跟家族商议,直接带着领地的两千精锐,干脆利落地传送到永夜镇。
他要展开复仇之旅,燃烧自己的复仇之魂!
刚一开始,战局是多么的顺利啊,他们一路潜伏,昼伏夜出,走到敌营前都没有被发现。即使发生一些小小的意外,战局依然有利。
联军顺利冲入敌营,肆意杀戮。看到山海县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当中,那个时候,杀破军是何等的畅快,何等的惬意啊。
杀破军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等到剿灭掉营中驻军,说不定他还可以带领联军,继续进攻山海县的大本营,让岂曰无衣匍匐在自己脚下。对,就应该这样,让岂曰无衣向自己求饶,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贱狗。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战局开始发生逆转了呢?
敌军集结的速度,超乎联军的想象。敌人的个体实力,也远比联军指挥部之前预估的要强的多的多。那些可恶的蛮子,都没有穿铠甲,竟然还可以跟联军精锐士卒打的难舍难分。
胜利是如此的短暂,杀戮就无以为继。等到敌人的重装步兵汇合的时候,杀破军知道,占便宜的阶段已经过去。接来下,将是一场硬仗。
就算是这个时候,杀破军依然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因为袭营之后,联军的兵力已经是敌人的两倍,只要指挥得当,没有理由会失败。
杀破军指挥联军,在营外摆开阵仗,主动向敌人发起进攻。为此,杀破军不惜将自己带来的精锐骑兵,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充当尖刀。
可惜,敌人重装步兵团的强悍,给了杀破军一记响亮的耳光。山海县不惜重金打造的铁甲军团,岂是轻骑兵可以撼动的。
接下来,敌军骑兵营的突袭,又给了杀破军重重一击。
杀破军没有气馁,他仍然坚信,胜利终究会属于自己。他沉着冷静,鼓舞士气,指挥若定,一边下令部分刀盾兵回防,一边命令剩下的刀盾兵部队继续前进,试图强吃掉敌人的重装步兵团。
眼看胜利在望,可是,岂曰无衣这个魔鬼,竟然在关键时刻,带着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重装骑兵闯了进来。敌人仅靠五百重装骑兵,就牵制住联军三四倍的主力部队,将刀盾兵部队分割的无暇他顾。
接下来,就是杀破军的噩梦。
先是联军的弓箭手部队被彻底击溃,四散而逃,最后竟然可耻地投降。紧接着,杀破军引以为傲的骑兵部队,也被敌人的钢铁怪兽,一口一口地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两百幸运儿冲破防线,逃了出来。
最后,就是联军的全面崩溃。
面对敌人重装骑兵和重装步兵的两面夹击,一直苦苦支撑的刀盾兵部队终于彻底崩溃,干脆利落地投降。战士们非常清楚,他们这些步兵根本就逃不过敌人骑兵的追捕,逃跑的弓箭手部队就是最好的佐证。
领主们早已绝望,在骑兵被消灭之后,立即带着亲卫落荒而逃。他们所有的勇气和信念,在这一役被完全摧毁,荡然无存。
他们赌上一切,最后换来的却是全军覆没。
领主们已成惊弓之鸟,他们甚至忘了在联盟频道,将自己这边的战况告诉还在继续行军的东路联军,直接导致后者被第三旅成功伏击。
杀破军正要鄙视这些贪生怕死的混蛋,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也是逃跑大军的一员,逃出来的骑兵找到自己的领主,一起朝永夜镇逃去。
欧阳朔无疑是愤怒的,养了大半年的蛊,没想到,到头来被蛊虫反咬一口。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让这些领主活着回到领地。
当欧阳朔看到杀破军出现在联军当中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跟炎黄盟之间,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欧阳朔让史万岁留下,负责收编俘虏,救治伤员,修复营地。他自己带着亲卫营和第一旅第三营,继续追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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泅水县东郊,距离边境约十五公里处,有一座小山,山上除了杂草,就连灌木都没有一棵。这里就是恶来选择的伏击地点,第三旅全体将士再加上赶来增援的第二旅第二营,全部埋伏在山坡后面,等待鱼儿上钩。
断刃镇领主霸刀,带着两千联军,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时不时地,倒是可以遇到一两座流寇营。面对浩浩荡荡的大军,流寇们理智地选择当缩头乌龟,全部窝在流寇营中,不敢露面。
因为一路畅通无阻,霸刀开始放松警惕,甚至都没有安排前锋部队探路。
“刀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一个山海县的巡逻士卒都没有看到,会不会有诈啊?”固山镇领主登台拜将感到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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