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和房梅不知道的是,她们早上寄出的邮件半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有一批食客收到了,周玚就是其中之一。作为一位人到中年但并没完全接手家里生意的富二代,周玚和韩贵山这种每天都得疯狂加班的苦逼富一代不同,日常生活清闲得很,吃吃喝喝陪陪老婆孩子,友人来了就去陪友人。
比如说现在,他就在陪刚从国外谈生意回来的欧阳杨大骂孙常宁。
“孙常宁那个狗东西,我去年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我当时听说他在变卖房产就觉得奇怪,果然狼子野心没安好心。孙常平也是个蠢蛋,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遗嘱在手里都能被老婆找机会烧了,烂泥扶不上强的东西,我呸!”欧阳杨回国先来北平是因为他有一些事情要先来北平处理,刚下飞机就直奔周玚家,水都没喝一杯就开始对孙常宁破口大骂。
“烧了?我听说的版本怎么是撕了?”周玚问道。
“管他是什么,我也是听人说的。”欧阳杨没好气地道。
“外面传的版本真真假假,看看就行了你和孙家那两位又没什么交情,干嘛这么生气。”周玚笑道,往边上扫了一眼正好看见了刚刚送来的还没拆的快递。
“我就是看不惯孙家那两个二百五!孙常宁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好好的餐饮业不做去做酒店生意,还说什么要开发酒店生态链,把餐饮当副业。我呸,他顶着聚宝楼的名字做酒店,他居然用聚宝楼做酒店,孙师傅才刚死他就想把聚宝楼改成酒店!”欧阳杨激动急了,实际上他在看见新闻的时候就打语音电话和周玚骂了将近一个小时孙常宁,可能是因为电话骂不够痛快,所以一回国就拉着周玚又重新骂了一遍。
欧阳杨是聚宝楼的铁杆粉丝周玚是知道的,这些年但凡有人敢说一句聚宝楼不行了,不如从前了欧阳杨都要跳起来骂人,更别提这次聚宝楼内斗直接把自己斗转型了。
周玚觉得如果不是某些行为已经被写进了刑法里,欧阳杨只怕回直接回去把孙常宁大卸八块。
“欧阳,我知道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觉得这事你可能真的有点冤枉孙常宁了。”周玚道,“孙常宁这么多年一直想做酒店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聚宝楼的生意这些年业的确是一年不如一年,孙师傅还活着的时候可能还有点威望名气能镇得住场子。现在孙师傅去世了,他那些徒弟也就邱富学到了七八分,可邱富这个人你是清楚的,他撑不起聚宝楼。至于孙师傅的孙子孙继凯,我不怎么了解,但十有八九是斗不过孙常宁的。”
“孙常宁是个聪明人,转型做酒店未必比坚持做酒楼来得差,之前聚宝楼的股价跌成那样,孙常宁一个记者会就让股价涨回来了。谭家小馆的下场你也看见了,当年虽没人明着说,但有不少人都觉得那是粤省第一私房菜馆,谭师傅才去世多少年,你看看现在还有几个人记着谭家小馆,估计店早就没了。”
“那我是不是该给孙常宁送面锦旗谢谢他让聚宝楼成功转型?”欧阳杨冷笑。
“我是让你别生气别冲动,这邱富已经去了泰丰楼,就连孙茂才都被泰丰楼挖来了,人家最后一个能顶点事的师傅都跳槽了,你生气有什么用?”
欧阳杨原本还火冒三丈想和周玚battle一下,一听他这话人都懵了:“邱富和孙茂才去泰丰楼了?”
周玚见他居然是这个反应有些奇怪,指了指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没拆的快递件:“那个应该就是邀请函,盛夏宴的,按理来说泰丰楼应该会邀请你啊,你原先也没少去那儿吃饭吧。”
听周玚说盛夏宴欧阳杨有点印象了:“好像昨天泰丰楼的人是打电话邀请我了,但我6号有个合同要签走不开,那时候我还有点事就把电话挂了,她怎么没和我说是孙茂才啊。”
“肯定是你一听时间就拒绝了,还怪人家没说。”周玚笑道。
欧阳杨不禁捶胸,孙茂才的一顿饭也是很难预约上的,孙茂才本身又是聚宝楼出身的厨师底子全是在聚宝楼打的,手艺正是欧阳杨喜欢的风格。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听了估计会稍微高兴点。你最喜欢的那位江枫江师傅,前段时间终于复工了,八宝栗香鸽也上菜单了只不过每天放出来的量减了难预约了不少,你说巧不巧,我正好预约到今天晚上的两人份的八宝栗香鸽。”
欧阳杨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周玚:“不早说,晚上去泰丰楼吃去。”
“呦,我怎么记得有人之前说泰丰楼的菜也就那样,完全比不上阿诺厨师的手艺,我之前想去还嫌弃我。”周玚开始阴阳怪气。
“现在几点了?呦,都四点了,咱们出发吧。你家离泰丰楼这么远路上要是在堵车估计到了时候都得七点,今天中午的飞机餐太难吃我都没吃两口现在都有些饿了,走走走,咱们去泰丰楼。”欧阳杨果断转移话题,起身,还不忘拿沙发上没拆的快递件拆开来看看邀请函长什么样。
另一边,江枫并不知道他的任务目标正在向泰丰楼移动,就算知道了他现在可能也没多大反应,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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