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个小时的高铁很漫长,但也很短暂。
在通话结束后的几个小时里,江枫想到了很多办法,但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江建康在z市开了多年的小饭馆,积攒下了深厚的人脉关系。可以这么说,z市周边稍微大一点的蔬菜供货商和肉类供货商没有江建康不认识的。屠宰场就更不用说了,王秀莲同志当年可有凌晨跑到隔壁市的屠宰场抢猪肉的辉煌战绩,至今都会偶尔拿出来吹嘘一番。
现如今,连江建康和王秀莲同志都寻不到老爷子想要的猪肉,江枫意识到用常规的思路和正常的想法估计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这种关键时刻就应该剑走偏锋,出其不意,没准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江枫甚至想过要不要他们几个堂兄妹组队去偷头猪回来。以德哥的武力值,丞哥的老谋深算,然哥的运筹帷幄,江隽莲和江隽清两姐妹的不按套路出牌,再加上他自己的浑水摸鱼,他们这一支偷猪的队伍一定可以不断壮大,别说一头,就算是十头百头都不在话下。假以时日局子里绝对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上社会新闻也不再是梦想。
算了,狗命重要,不能为了一顿年夜饭毁了日后所有的年夜饭。
到了最后,江枫打起了大花的主意,想着干脆把大花从北平运过来宰了算了。养猪千日用猪一时,好钢用在刀刃上,好肉用在年夜饭上。
江家的猪能死在年夜饭桌上,也算得上是它这一生的肯定与尊重了。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江枫自己打消了,倒不是因为怕宰了大花完成不了隐藏任务【大花的心愿】,也不是可惜宰了大花就没有一个刷经验机器。
主要是生猪上路的证件一时半会办不下来,就算把大花从北平弄到z市来大年三十之前也到不了。
在江家,没有比过年更重要的事情了,就算是游戏任务也得靠边站。
在高铁上没有想出答案的江枫,回到家里之后依旧没有想出来。
从去年过年到现在,江枫还是第1次回家。虽说上了大学之后他在家中住的时间就比原先少了很多,但像现在这般进家门跟进旅馆,明明是住了20年的房子却跟第1次做客一样,连电水壶都找不到。
这种状况江枫还是第1次遇到。
江建康和王秀莲同志在前两天回家的时候已经把家里全部打扫了一遍,虽然不住但大过年的总不能让房子脏兮兮的,所以江枫到家的时候屋子里虽然冷清但至少是干净的。
就是柜子里面有点脏,刚刚江枫找电水壶的时候抹了一手灰,肯定是江建康同志打扫的时候偷懒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电水壶哪去了?
他们家那个用了好几年按键老是失灵,一定要人在旁边守着才能烧开水的电水壶拿去了?
江枫盯着被他翻的有些乱的客厅,厨房和餐厅陷入了沉思。
现在已经快11点了,楼下的超市和小卖部肯定已经关门了。江枫家所在的小区比较老旧,附近没有24小时便利店,想买水的话要么步行几公里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还在营业的小店,要么就等到第2天早上超市开门。
这两个选项江枫哪个都不想选。
口渴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感觉,当你感受不到的时候哪怕一整天不喝水都觉得没问题。只要你感受到了,哪怕你5分钟前刚灌下一瓶水你也觉得难受不已,无论在做什么口渴的感觉都在心头和舌尖呼之不去,就像蚀骨的毒药一样灼烧人的心。
口渴当前江枫暂时放下了猪的问题,开始在全家范围内翻找水壶。这一次搜索他十分仔细,不光搜索了有大概率找到电水壶的客厅,餐厅,厨房和卧室,还搜索了有可能会出现水壶的卫生间与阳台,以及完全不可能出现水壶的衣柜,书柜,电视机柜和床头柜。
最终江枫还是没有找到水壶,但他找到了江建康不知什么时候藏在电视机柜里八成已经遗忘的私房钱。
不是江枫吐槽他的亲爹,这么多年了,江建康同志藏私房钱的地方就没有换过,抽屉夹层,衣柜内层,花瓶内腹,电视机柜下面,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个地方,也难怪王秀莲同志缺钱的时候总是一抓一个准。
虽然没有得到真正想要的,但是收获了1000块RMB,总的来说还是物超所值的。
收获了1000块钱的江枫一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虽然他的精神和钱包得到了巨大满足,但是他的身体和舌尖告诉他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这笔天降之财。
看着被翻得仿佛进贼了一般的客厅,江枫在是忍着还是喝漂白粉味的自来水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去隔壁借水。
之前他回来的时候在楼下好像看见陈秀秀家的灯是亮着的,陈秀秀应该还没有回乡下。
现在不过11点多,任何一个正常的处于放假状态的20岁修仙青年都会在这种黄金时间段里维持清醒状态。
江枫抓着手机,穿着拖鞋,推开房门来到楼道里,敲响了陈秀秀家的门。
在敲门的同时,江枫点开了某宝,准备网购一个电水壶。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电水壶。
“谁呀?”房门里面传来陈秀秀的声音。
“我,江枫,我们家水壶找不到了借点水喝!”江枫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深怕陈秀秀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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