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大家走的时候每人手上都抱了一堆腌菜和酱,哪怕是季月口口声声说的不建议使用的南瓜干,她也每人分了一小袋带走。
用季月的话来说,她妈妈做的南瓜干虽然味道不咋地,但是嚼起来还是很带感的,万一你们有谁口味独特会喜欢它呢。
章光航家离得远,他就先走了,江家人就住在楼下,江枫干脆便分几批次把腌菜和果酱抱下去分给叔伯们。
分东西是有讲究的,比如说江奶奶和四婶吃馒头的时候喜欢夹酸豆角,所以酸豆角给她们多分一点。
江建康同志在王秀莲同志这些年同样高超的腌菜技术的爱的喂养下,对于普通的上海青和雪里红腌菜肯定是瞧不上了,但是刚刚获得大家一致好评的季月妈妈出品的白菜腌菜定能博得他的欢心。虽然季月只给江枫匀出了三罐的量,但毕竟江建康同志自己的亲爹,一整罐腌菜肯定是要给的。
大伯母沉迷减肥无法自拔,对腌菜估计没什么兴趣,但大伯母爱吃果酱江枫是知道的。
水果是健康食物,苹果又是减肥圣品,四舍五入一下苹果酱吃了也不会长胖。
江枫第4次跑到季月家拿腌菜给老爷子和江奶奶送去的时候,季月拿着两罐腌辣椒追出了门:“江枫你忘了拿辣椒,你三爷爷不是吃辣的吗?”
“我三爷爷现在住我五叔家,我五婶已经回A市去监督我两个堂妹的学习了,下一趟再拿辣椒。”江枫道。
季雪见季月几乎把腌菜和果酱全都分走了,没有给自己留多少的意思,奇怪地问道:“阿月,你不要给自己留一点吃吗?”
“我留了呀,放在桌上的就是留下来给我们两个吃的。”季月指着餐桌上的几个瓶子,“我妈每年做这些东西做的可多了,她今年在家没事做的更多了,我家大半个地下室里放的全都是她的腌菜缸子,看上去跟腌菜作坊一样。她说了,让我把这些东西带过来给你们分一分,要是大家喜欢的话她再多寄一些过来,你们喜欢什么她就寄什么,管够!”
说着说着,季月都目光粘在装着醋蒜的坛子上挪不开了。
“阿雪,要不咱俩分一颗蒜吧?”季月露出了想吃蒜的笑容。
“蒜?”
“我奶奶说了,每天一颗蒜,杀菌又清肠。”季月已经蠢蠢欲动了,“你吃蒜吗?我奶奶做的这个蒜味道有点冲。”
“吃。”季雪已经被季月家的各种腌菜所折服了。
季月拧开了坛子,用筷子从里面捞出了一颗已经被深深染上醋的颜色的蒜。
瞬间,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大蒜的味道。
季月开始熟练的剥蒜,将半颗递给季雪,随即将一瓣已经剥好的蒜整个放入嘴中。
一口咬下。
辛,辣,酸,冲。
爽!
“啊。”季月坐在椅子上发出了感叹。
季雪学着季月的样子也将一瓣蒜放入嘴中,一口咬下,奈何她吃蒜的水平没有季月高,一口下去差点被在口腔里横冲直撞的蒜的辛辣味给呛出了眼泪。
但很快季雪就适应了,沉醉在醋蒜的海洋里。
“啊。”季雪坐在椅子上发出同样的感叹。
当江枫再次推开门时,就看见餐桌旁边坐了两颗大蒜。
“你们在吃蒜?”江枫惊了,这是什么夜间活动,搞得跟邪教开会一样。
“要不要来两瓣?”季月发出邀请。
江枫看着餐桌上色泽诱人的醋蒜,心动了。
几秒钟后,椅子上出现了一颗新蒜。
醉心吃蒜的江枫暂时不想去送腌菜,决定让五叔和三爷爷先等一会儿,他现在只想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当一颗大蒜,顺便和其他两颗大蒜聊聊天。
“季月,你家是腌菜手艺是祖传的还是你妈自己学的,或者你奶奶教给你妈的?”江枫好奇地问道。
腌菜技术一般都是妈妈交给女儿,比如说王秀莲同志的腌菜技艺,就是江枫的外婆手把手教的。
“我妈做的腌菜和我奶奶做的腌菜是两种,我妈的做的腌菜是我外婆那边的,我奶奶做的腌菜是我老家那边的,我家那块原先做腌菜可有名了,我记得小时候去我外婆家的时候那边到处都是腌菜作坊,我两个舅舅原先就是做腌菜生意的。”季月道,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些开心,“我记得我小时候外婆还做腌菜的时候,都是几十上百缸一做的,先给家里人吃,吃不完了就拿出去卖。”
江枫:……
你还说你家原先不是卖腌菜的。
“那后来呢?”江枫问道。
“后来我外婆年纪大了就不做了呀,我那几个舅舅也不做腌菜生意改成跟着我爸一起做服装批发了。不过我记得我妈跟我说过,不是我那两个舅舅不想做腌菜生意,主要是腌菜生意后来不好做了。”季月眯着眼睛,“我家那边虽然腌菜酱菜很有名,但那都是小作坊或者自己家里做的,没有特别大的工厂,小作坊人工做出来的竞争力怎么比得上那些大厂子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呢?再说,小作坊里做出来的东西确实让人有些不太放心,我那两个舅舅坚持了几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干脆改行跟我爸一起去弄服装业了。”
“那现在呢?”江枫追问。
“现在?去年我爸差点破产,我两个舅舅也差不多,我大舅妈直接跟我大舅离婚了,现在他们三个都在外面跑生意啊。我二舅妈应该在跟我妈一起做腌菜吧,她也喜欢做腌菜。据说,只是据说哈,去年我二舅家情况比我家还惨一点,我二舅直接把房子给卖了,他们在外面租房的钱全靠我二舅妈卖腌菜挣的。”季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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