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营完毕的宇文温有些疲惫,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不想用手,又不好男风,所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一直都在找事情做,消耗自己的精力。
回到帐内,用热水擦身然后洗了把脸,恢复了些许精神,看看怀表,距离入睡还有一段时间,于是靠在书案旁,思索着如今局势。
丞相尉迟迥因为身染风寒、病情恶化,为防不测已经北返,宇文温被其立为伪帝的世子也被带走,而围攻悬瓠的敌军因为那一夜被宇文温夜袭,烧了粮仓,没多久便撤围北上,在邵陵扎营。
十几万兵力,虽然其中混有大量青壮,但依旧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宇文温在悬瓠,不解决邵陵的大敌,就无法放开手出击其他方向。
更别说尉迟氏的军队还据守邵陵以西的叶城,堵住了荆州东出河南的叶宛道,叶城、邵陵一西一东相互呼应,牢牢锁着山南军队出击河南的通道。
宇文氏在豫州的兵力,连兵带民此时已经累计超过五万,但主要分布在悬瓠,白苟、宋平、光城这四个地方,防线拉得很长,稍有不慎,很容易被亳州方向的敌军单点突破。
虽然亳州军如今和邵陵大军合流,成为十余万大军中的一份子,但悬瓠至光城这一南北走向的防线还是太脆弱了,宇文温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耗下去,迟则生变。
更别说己方大军的粮草全靠山南安州、黄州转运,安州方面的粮草走桐柏山的义阳三关输送,黄州方面的粮草走大别山五关,走的都是山路,转运不易,消耗不小。
而占据叶城、邵陵的敌军,可以轻松获得所处地区河流上游一带用船送来的粮草,甚至黄河北地区的粮草都能较为轻松的输送至这两个地方,如此后勤优势,宇文温比不了。
所以对方打定主意耗下去,以静制动,宇文温知道自己决不能跟着别人的节奏走,所以要强行破局,短时间内将盘踞邵陵的敌军歼灭,彻底扭转河南局势。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盘踞邵陵的敌军兵力超过十万,即便是其中混杂大量民夫,也是一股及其强悍的军队,之前只是被宇文温的花样守城和偷袭弄得有些不适应,并不是真的无能。
这么一支军队,要是在平原摆开阵型,怕是要有数里的规模,想要一战击破很难,想要以较小的代价击破对方更难。
这种时候,宇文温愈发觉得缺骑兵是有多么的难受,没有精锐的骑兵,就无法在决战中实行斩首战术,一如历史上李世民于虎牢关一战中实施的战术那样。
那一战,窦建德的夏军,和王世充的郑军联合,试图以洛阳为据点内外夹击唐军,夏军的兵力超过十万,而李世民赖以突击夏军本阵、生擒窦建德的玄甲军,不过三千余人。
玄甲军是精锐中的精锐,而宇文温手中的安州骑兵如今虽然也有三千多,但只是普通精锐,战斗力完全不能比,更别说邵陵敌军所拥有的骑兵数量不少,若以常规战法,野战破敌的机会很渺茫。
所以,是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了。
宇文温从带锁的木箱里拿出一份报告,就着烛光仔细看起来,书案上的日历,画着一连串符号,那是宇文温用来帮助倒计时的标记。
他所制作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后世那一个名词代表的武器种类中的一种,还是最原始的形态,区区卫生所恐怕就能对付,不过在这个时代,其杀伤性真的是“大规模”。
这种武器一旦操作不当,极有可能杀敌一千自损十万,所以宇文温本打算在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使用这种武器。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因为各种因素的作用下,使用这种武器杀敌成功率很高,而己方只要做好防护准备,被波及的可能性很低。
更重要的是,宇文温的王妃、世子不在敌营,他使用起这种武器再没有顾忌。
仔细看了看报告,确定了最后的结论,宇文温又看看日历,再看看怀表,此时已过零点,他掏出炭笔,在日历上今天的日期处画了个叉。
日历上一连串的圈形标记,终于迎来了叉形标记,这意味着倒计时进入新的阶段,距离结束不远了。
。。。。。。
凌晨,黎明前的黑暗,正是人最困的时候,醴水河畔芦苇荡里,出现数十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河边摸去,他们之中除了手持武器的人之外,其余人都是两两一组,抬着黑乎乎的物体。
来到河边,那些黑乎乎的物体被人拆开‘外包装’,随即一股股恶臭扑鼻而来,即便这些人带着口罩,也被恶臭熏得胃部不适。
数名带着口罩的男子,在一旁清点这些物体的数量,登记其上涂写的记号,每登记完一个,其他人就将登记好的物体投入河水中。
为了避免同一河段堆积太多这些散发恶臭之物被巡逻的骑兵发现,这群人是沿着河道向下走,每隔一段距离投掷几个物体,让其沉入河底。
编号“丙字廿五”的实验员,就着微弱光线做完登记后合上记录本,看着同伴将这些特殊装置投入醴水,他们所处的位置,下游三十里外就是邵陵。
叶城和邵陵,一西一东,相距百余里,其间有醴水相连,醴水自西向东流淌,水量充沛,即便是冬季也不会干涸,而在冬天水位也不会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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