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强我弱,力量差距很明显,但张定和没有畏缩,他的角抵经验丰富,觉得自己多少都有些机会。
光靠力气可不一定能在角抵中获胜,推、拉、绊、抱、摔,这些技巧用得好都是事半功倍,张定和的想法是自己也许能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锣声一响,还没等张定和想出对策,张须陀便扑了上来,其气势如同饿虎扑羊般,张定和奋力对抗,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臂力根本扛不住。
如同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娘子,被一个红了眼大汉的大汉扑倒,按在地上为所欲为,而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张定和便输了,他和对方的力量差距太大,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帅都督张须陀胜!”
“承让。”
“承让。”张定和回了个礼,见着对方隐约一身“半肥瘦”的体型,不由得有些好奇:“张都督这身材是如何练出来的?”
“在虎林军中,想不练出肌肉都不行。”
张定和闻言好奇:“虎林军?张都督不是在军府么?”
“我原在虎林军,去年因功受封帅都督,所以转入军府了。”
张须陀说到这里,拍了拍对方肩膀:“认真练,熬过前一个月就适应了。”
“多谢指教。”
张定和输了,再没有新兵敢上台角抵,这两场角抵的过程让他们觉得心惊肉跳,所以接下来当了旁观观众。
比赛继续进行,看着台上一个个肌肉发达的牲口角力,新兵们顿生无力感,那些人的身材实在是太魁梧了,技法又娴熟,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角抵之所以在军中盛行,那是因为这种搏斗技巧在战场上十分有用,大混战贴身肉搏时,敌我双方都是手脚并用,想办法取对方性命。
尽可能短的时间将敌人弄倒,然后补上一刀,接着再去对付下一个,时间耗得越久,体力消耗就越大,而眼前擂台上的角抵,都是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无论是哪边的队伍,参赛人员都是力量足、技巧多、身手灵活,可想而知在战场上他们的肉搏能力会有多彪悍。
角抵时人光着膀子和双腿,到了作战时可是一身铁甲,到时候这些人已经不是牲口,而是悍不畏死的猛兽,和这样的人形猛兽肉搏,想想都让人心发凉。
“既然没人想上去角抵,那就抓紧时间,今日的比武项目有很多,可不要错过了.”
在队正的带领下,新兵们列队前进,来到另一处比武场地,这里比试的也是算是军中常见项目,那就是刀牌斗长矛。
两人一对一比试,一人手持长矛,一人手持刀牌,长矛手想办法捅中对方要害,而刀牌手需要贴身砍人,当然这只是模拟,长矛没有尖矛头,刀牌手的刀也没有刃。
不要以为长矛的攻击方式只有捅/刺,还能扫、砸,而刀牌手的招数也有很多。
大军交战,步阵兵器里以长矛最多,刀牌次之,步卒想要破阵,除了长矛对捅之外,刀牌破长矛是很重要的方式。
有勇气和能力用刀牌冲击长矛阵的兵,在哪个军队里都是精锐,而这种比武方式,锻炼的是个人胆力。
真要是在战场上,长矛必然结阵,而刀牌手也是集体冲阵,而一对一比武时,没了同伴的协助,就只能靠自己的武技。
长矛结阵才有优势,单打独斗一个不慎就会被刀牌手近身,所以这种比武模式下,长矛手略处下风,很考验其基本功。
而眼前的比赛之中,刀牌手和长矛手互有胜负、势均力敌,也不知是刀牌手太窝囊,还是长矛手太厉害,想到这里,新兵之中几个身手不错的有些跃跃欲试。
然而首先上场的麦铁杖,两三下便被长矛扫倒,见如此结果,许多人要上场一试的想法便没了。
长度一丈八的长矛,前细后粗分量不轻,将长矛舞得如同鞭子一般快的士兵,其手臂力量已经不逊于先前角抵的牲口。
力气和身手不差的麦铁杖,都如同一只癞皮狗般被人横扫打翻,其他人又会好到哪里去?
话说回来这帮牲口到底是怎么练出一身肌肉来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新兵们又转到下一个比赛场地,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比赛项目:攀高。
一个高度超过五丈的高台,三面垂直而一面是有台阶的斜坡,垂直的墙面上有坑坑洼洼的缝隙,如同历经沧桑的城墙,又如同悬崖峭壁。
所谓攀高,就是徒手攀着垂直墙面上高台,然后再从高台沿着墙面爬下回到出发处,除了手脚并用之外,没有工具可以借助。
为了保证安全,攀爬者身上绑着名为“安全绳”的长绳,长绳经由高台顶端的滚轮,又绕向地面缠在轱辘上。
随着攀爬者渐渐爬高,地面的辅助人员转动轱辘,将绑在其身上的安全绳收短,但会有一定的松弛,不让对方借力,攀爬者一旦失手掉落,会被安全绳吊在半空,避免坠地身亡的惨剧发生。
看着惊险万分的比赛,新兵们没有请战的勇气,而本来对攀爬城墙很“熟悉”的麦铁杖,刚要举手却缩了回来。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个参赛士兵,如同猴子般向上窜,这是在身着铠甲的情况下做到的。
口里还衔着一把刀,这分明就是徒手爬城墙或者翻山偷袭的模样,参赛的士兵隶属虎林军、府兵和州兵,如此熟练的攀爬动作,说明平日里经常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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