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宇文温一身疲惫的回到府里,他在州狱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收工回来,刚要洗去一身风尘却听得护卫头领张定发求见于是就在书房和对方‘座谈’。
“有人窥探府邸?”宇文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道,自己上任这段时间断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财路对方不派人过来‘围观’那才叫稀奇。
“你的想法是什么?”
张定发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好看些的方法就是见一个抓一个扔到牢里关几日,狠一些的就是让对方‘凭空消失’,这番折腾几次也就没人敢来了。
他的妻子刘彩云在府里做事,因为好容易怀上了他的骨肉所以要是西阳郡公府邸出事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故而早已洗手不干的前马匪大当家也开始杀心四溢。
“灭口不至于否则对方也会对府里外出的人下手,抓起来扔到州狱里吃几日牢饭就行了。”宇文温倒是镇定,张定发如今像个护崽的老狼般看什么宵小都不顺眼。
张定发则说据他观察窥探府邸的不止一拨人,其中某些人似乎身手不错精于此道想来是个中老手,宇文温听得对方说到“个中老手”眉头一锁随后问道莫非是“业内人士”?
“郡公不可不防,对方若是行刺大约就是死士完全不顾退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听得专业人士如此评价宇文温即便神经再粗也不想让自己家眷冒险,他沉吟片刻便做出了决定:张定发全权负责处置那些耳目,能教训就教训需要活捉的就活捉要是有敢炸刺的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他吩咐张定发注意张弛有度成日里绷得太紧也不是好事天长日久必定会松懈,让护卫们好好轮休别弄得草木皆兵,宇文温可不想弄得府里人人疑神疑鬼,这十来天也就罢了要是弄上一两个月那真是会让人疯掉。
“依你所见,对方会是什么来路?”
“有人夜间试图潜行接近,看样子是老手,按说巴州本地豪强大户未必有这般善于潜行之人,只是情况不明所以对方来路不清楚。”张定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对于区区巴州土鳖养的爪牙嗤之以鼻。
“莫非是什么贼人被雇来谋财害命?”
“很有可能,贼人打家劫舍前必定先来踩点。”张定发有些拿不准,毕竟没有拿得人来无法拷问情况一切只是推断,州城里堂堂刺史府邸没有哪个贼人敢来打劫唯一可能的就是要行刺。
宇文温说还是要外松内紧,府邸内外明哨暗哨要注意提防,对方有可能会故意试探几次也就是所谓的疲兵之计所以要有相应的对策。
他想了想补充道:“王掌柜店铺那边也要注意,无论是人还是货都得小心些,要是有人故意放火也有可能。”
“要小心调虎离山之计,这帮混蛋搞不好四处折腾吸引注意力掩盖真正的下手目标,无论是本公还是府邸还是店铺都有可能。”
“不要怕闹出事,要是闹大了本公来扛!”
。。。。。。
夜色下,群山边缘,一座山庄内灯火通明,山庄大门紧闭却在门檐下挂着两个灯笼上书‘巴州官衙’四字,与庄外周围虫鸣声形成对应的是庄内人声鼎沸似乎是在忙着什么。
巴州司马杨济正领着人在山庄里巡视,他带着州兵和衙役搜了多日终于找到了贼人山庄,虽然已是人去楼空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对方走得有些匆忙所以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杨司马,过夜的屋子已经整理完毕。”一名州兵上前汇报,山庄里有许多房间应当是仆人们住的,今夜大家驻扎在这山庄正好可以拿来当宿舍。
“很好,按原先拟定的名单,一百人休息,其他人值夜。”
他原先有五十多名手下在这山庄,五十人要在这规模可观的山庄里住是没问题但要处处设防却显得少了一些,若都是新军士兵那还好办但大部分都是尚不能战的州兵就有些不可靠。
贼人确实走了,若是对方在山庄里遗落什么重要东西难保不会杀个回马枪,幸亏州城那边又派来了一百带着弓箭刀枪的州兵解了杨济燃眉之急,一百五十人轮流休息警戒绰绰有余。
“山庄里建筑结构不详所以须得提防对方从地道、暗门之类的通道潜进来,大家晚上都机警些莫要给人抹了脖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杨济领着人在山庄走了几圈把布局大概了解一番随后在要紧地方布下哨岗防止有人偷袭,慎重起见设的是双人岗。
新军士兵都经过夜间训练所以胆子就算不大也不算小但是州兵就不经吓,山庄外边黑黝黝都是山林时不时有夜行鸟兽鸣叫听起来有些渗人所以杨济考虑到这点特地设双人岗哨,每个哨位至少都有另一个哨位能看见一来壮胆二来也是防止被人摸哨。
见得一切安排妥当,杨济在一处房内休息,同房的州兵们已经打起了呼噜而他却是辗转反则,不是因为如雷的鼾声而是在想着案情。
“一定会有密室,可密室会在哪里?”他仰面躺着望向上方屋顶喃喃自语,自从十余年前从明末乱世莫名其妙来到这一千多年前的南北朝时期,杨济曾经凭着自己的建筑技能帮助王公贵族们修建府邸所以对这个时代的建筑结构颇为了解,也知道许多府邸会修有密室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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