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殿。
牧景雷虎他们几个不在正堂上,正堂宴客,那都是的正规的,地方太大,场面太严肃了,不合适他们私底下小酌。
他们在东偏厢的一个厢房之中,摆了一桌美味佳肴,酒坛子就已经空了好几个了。
酒过三巡之后,雷虎谭宗他们才放开了不少。
不管以前如何,如今牧景是君,他们是臣,要是君臣之道,他们不可能不兼顾,所以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
不过男人只要喝酒,什么规矩都会忘的一干二净了,豪气可万千。
“现在想想我们当年在蘑菇山上,要吃没吃了,冬天要饿死冻死,真是感觉过去很遥远了,我都有些忘记了,现在的日子,还真是的幸福啊!”
张石喝的已经酩酊大醉了,说话有些大舌头了。
他也是当年蘑菇山上下来的少年,还是当年牧景建立景平少年营的第一部曲军侯,也是从那开始踏上了征战之路。
如今已经是一军右司马了。
昭明水师,右军司马。
他在水师上,颇有造诣,从当年跟着张辽建立第一支水师开始,就一直在水师奋战,这一次张允奉命建立昭明水师,捍卫内河水道的安危,他直接就被提拔成为了右军司马,还是第一营的校尉。
在军中的成就,仅次于的雷虎的存在。
雷虎虽然只是战虎营的校尉,但是战虎营是独立战斗营,地位相当于一军第一副将,也就是左军司马的位置。
“想要忘记,都忘记不了!”雷虎嗓音如洪雷,大声的说道:“我还记得又一次,大王差点就病死了,恐怕那时候,我们谁也没想到,大王能成为天下一方的霸主啊,要是父亲他们还能活着,就好了!”
“来,干杯!”
两人喝了不少,在牧景面前,忆苦思甜的一塌糊涂。
“当年景平少年营,还有多少儿郎吗?”
牧景喝了一盏酒,但是比较偷鸡,就是抿一口而已,反正他脸皮厚,喝酒不会和这些混蛋拼酒,不然十个他也得被雷虎和张石他们灌倒下。
不过他也喝了不少了,这抿一口,那抿一口,酒劲就上来了,也有些的思绪逆转起来了。
当年他建立了一个少年营,干的第一架就是灭了舞阴朱氏全族,后来这个营被成为景平少年营。
都是以蘑菇山山上的少年为主,最大不过十五六岁而已,最少十岁也有。
年纪都不大。
按道理都应该活下来不少的。
可这乱世征战,多少人倒在了战场上了,少年营多半都是的景平武备堂第一届学子,从南阳出茅庐,征战汝南,杀入关中,南下南阳,转战汉中,征战荆州,占据益州,交战天下大军,出生入死,早已经所剩无几了。
“大概,可能……”
林芳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年郎,一脸的秀气,但是显得更加的白皙,是那种病态白,他在关中突围战役之中,被利箭穿透了战甲,插入了心肺之间了,伤了肺部,后来就退出了第一线作战,如今是枢密院后勤司的右从事。
“咳咳!”
他轻盈的声音带着几分咳嗽:“剩余不到三十来人,布置在各军之中,皆为要职将领!”
少年营的少年,作为武备堂第一届学子,自然是在军中打磨了,除非如同林芳这样的,无可奈何离开第一战线的。
“咱们不说老一辈的人,蘑菇山下来,老一辈的大将,都葬送在了关中了,就是我们少年营,我记得当年有二百余的少年,如今已不足三十人了?”
牧景叹气,忍不住念叨起来了:“当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有些事情,他不想提,却不得不去想。
其实见了这么多年的残酷,上了战场,满手的鲜血,他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了,但是总忍不住有一腔悲愤。
乱世,简单的两个字,演绎了多少的凄凉和悲惨。
“大王,乱世至此,我们本来就避无可避,生死只能随命,不是大王带着我们走下蘑菇山,恐怕别说三十人,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灭绝在那座孤零零的山上,没有人会记得,就算有,顶多只是大手一划,一笔记载,贼寇被剿而已!”
谭宗的情绪也有些波动了,不再是那种死气沉沉,而是有些悲叹:“现在,哪怕死,我们也死的有价值了!”
“谭宗说的对!”
雷虎一双铜铃般的眼眸看着牧景,沉声的道:“当年我们谁也没想过,能有朝一日杀出蘑菇山,走向天下,见识了天下的壮阔,此生已不负,哪怕大王兵败,我们也愿为大王殉命!”
“雷虎,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张石叫起来了。
别人怕雷虎,他可不怕,当年的蘑菇山上,虽然雷虎是第一猛,但是带兵不是第一人,他才是带兵第一人,要是拉开阵型,他还真未必输给雷虎。
他直接拍桌子,道:“大王怎么可能兵败,你就知道咒大王,不知道说些好听的!”
“我就这么说话了,咋的,要打一场吗!”
雷虎是那种有错了都不会当面承认了,谁敢和他叫板,他就敢和谁拼命的那种人,凶狠起来了,浑身的煞气。
“打就打,谁怕谁啊!”张石也怒了:“老子年纪比你大,武艺也不输给你,让你叫声哥,你都得乖乖叫!”
“来,看谁叫谁哥!”
两人本来就喝酒了,一喝酒上头,直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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