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对于蒯家,没有多少怨念。
所谓乱世,大乱之下,覆盖全天下,上至权贵皇帝,下之贩夫走卒,一个都逃不掉,世家也跑不了。
除非好像袁氏那样,出了几个霸主。
这样就倾注全家族之力,去支持他们成就大事,一旦大事所成,那么世家就变皇族了,这也是一份大投资。
但是大部分的家族,是不敢亲自上场博弈的。
第一,他们没有这样的霸主代表。
第二,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皇朝,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因为他们没有走到前面来,世代相传,才能传承下来了。
蒯家选择刘表,理所当然。
当年蒯家也曾经选择过牧山。
牧山崛起南阳之时,蒯家意欲联姻,交好于牧氏,后来牧山更是迎风直上三千尺,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一朝相国,重启大汉相位,威风凛然。
倒是蒯家,急流勇退在这时候,并没有加急和牧山之间的联姻,反而拖住了蒯家和牧氏的联姻,不然当年牧山兵败,牧氏被清算的时候,蒯家也会受到的牵连的。
蒯良的选择,不能说对,不能说错,但是很明智,也很明确。
刘表镇荆州,蒯家是花费不少力气的,投入的资源不计其数,包括蒯家的关系网,如果不是蒯良为刘表稳住士林,经营刘表在士林之中的名声,刘表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认可。
付出就需要回报。
这就好像是在投资一个股票,已经被压重仓了,这时候不管起伏跌落,都要死撑住,不断的补仓,所以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现在,一朝梦碎。
刘表的失败。
代表了蒯家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成空了。
蒯良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他的眸子,在浑浊之中,多少还是有一丝亮光了,看着牧景,半响之后,才沉沉的说道:“活路我自然要,只有生不如死的人,才会求死,我还想活!”
“那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
牧景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用蒯良,因为这个一个双面刃,别指望蒯良一点的怨念都没有,要是能给他捅刀子,蒯良不会客气了。
但是现在,他的确需要蒯良。
刘表要死。
荆州牧的位置,只能是刘综的。
不能是刘琦的。
刘综才几岁,掌控不是轻而易举吗。
这样,能让荆州渐渐的过渡过来了,而不是一下子被打沉了,然后在来慢慢收拾,那样的话,伤害性太大。
正所谓破坏容易。
建设才是最艰难的。
能和平让荆州过渡在明侯府麾下,是牧景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而能做到了,只有蒯良,因为他是刘表麾下第一谋士,代表刘表的和声威,也能让荆州人臣服,他支持刘综,等于荆州牧府支持刘综。
“我想见见主公!”蒯良提出要求。
“可以!”
牧景站起来了,道:“安排他们见面,另外给蒯公换一个院子!”
“诺!”
站在他后面的金九拱手领命。
回到了大堂上,牧景的思绪还是有点凌乱,他来回踱步,想了又想,难得双全法,想要荆州,又不想要战争,怎么才能把战争,降到最低呢。
“主公!”
徐庶走进来,拱手行礼。
“说!”
牧景摆摆手,让他不用太在意这些虚礼。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荆州各地的反应,有待收集,但是现在荆州军各部的反应,倒是被我们扑抓到了!”
徐庶说道。
景武司在这方面的消息网还是很强大的。
“怎么样?”
“除了文聘之外,其他人都略显怠势!”徐庶禀报:“江东军最先撤兵,目前下落不明,但是应该沿江直辖,他肯定要经过我们江夏!”
“有希望堵住他吗?”
“目前我军的伤亡并不小,西陵一战,虽为伏击,可被江东军打了一反手,伤亡不在少数,而且还要镇住局势,加上我们没有战船,恐怕……”
徐庶并没有保佑太大的希望,而是摇摇头,理智的选择:“我认为,最好的是让他们离开,先收拾荆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本想留下孙伯符的!”
牧景有些不甘心:“但是现在打了一场孙文台之后,反而压住了我面对实力,关键还是水军力量不足!”
他来回踱步。
“要不把那边的水军主力调回来?”
牧景有些忍不住。
目前牧军的景平水师,只是第二梯队的实力而已,牧军真正的水军力量,早已经抽调南下,在海边建营安寨,目前还在交州,如果北上,不是不可能的,可以沿着交州边沿,直冲江东本境。
“算了!”
牧景咬咬牙:“忍一忍,还不到和江东决战的时候!”
他保留一支主力,就是为了江东小看他的水军力量,这样日后进攻江东,才会有优势。
“或许我们还真留不下他,但是不能没有作为!”
牧景道:“就算让孙伯符离开,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告诉黄忠,命他亲自率军,两岸布伏,能留下多少,是多少!”
“诺!”
“其他的荆州将领情况如何?”
“蔡瑁和黄祖,目前已经脱离当阳战场,走了很急,我军主力想要堵截,终究控制不住水上通道,景平水师战船,几乎消耗殆尽,没办法追击!”
“派人说降!”
“他们会投降吗?”
“会不会不重要,先说了,机会还是要给的,不然真的困兽而斗,我们就的付出更多了,我们的命,是命,要珍稀,荆州儿郎的命,也是命,我们要建设荆州,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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