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太小看你了,如若我知道,有今日的话,当年你南下南阳,某就应该痛打落水狗,让你永不超生!”刘表走上一步,他直勾勾的看着牧景,眼神十分复杂。
眼前这个年纪很轻,看起来有些的温文尔雅的青年,最后是埋葬自己的人。
真是意想不到啊!
曾几何时,刘表是真的没有把牧景这种泥腿子放在心上。
牧景是什么人?
一个贼寇出身的人。
不过仗着父亲的遗泽,有点兵马而已。
能成就什么大事情?
即使牧山那样的人,如此的强硬,强行的把自己给漂白,踏步朝廷之巅,官至相国,手握天下权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最后还是得不到天下士人的认同,还不得败亡。
牧景一个乳臭未乾的少年,不过只是在苟延残喘。
可偏偏,这少年,一次次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牧景入南阳,他以为牧景只是回南阳休养生息而已,所以不是很在意,留着他,能让牧军在南阳,和南阳袁军,厮杀起来了,自己渔人得利。
要不然,当时他荆州的兵力,如若北上,联合南阳袁军,武关皇甫嵩,是绝对有希望,把牧景赶尽杀绝的。
可他没有。
然后牧景一下子挑出了框框之外,他在不可能之中杀入了汉中,还把张鲁给杀败了,夺取了汉中,重新铸造了牧氏的根基。
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把这少年,看在眼中。
如果说,他第一次重视牧景这个少年。
那是在荆州战役。
他能接受刘焉对荆州的窥视,毕竟他也窥视益州,虽都是刘汉宗室的人,但是早已经不知道隔着多少代,没有多少交情的,只有利益。
他要是拿下益州,那就连串起来了荆州和益州,就能成就大业根基,再造刘汉之威。
刘焉要是能拿下荆州,结果是一样的。
他们之间,争也好,夺也好,都是为了利益。
但是途中杀出一个牧景,一下子把他给击败了,牧军之强,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也是他第一次感觉,他太小看这个弱冠少年,年轻的诸侯。
那一战,败的很惨烈。
连襄阳都丢了。
后来,他开始重视牧景,他开始重视自己的对手,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刘焉,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败,是因为刘焉,而牧景,不过只是的刘焉手下的一条狗而已。
所以他开始由文转武,强盛军备,意欲和益州,一较高低,只要打掉益州,他就可以把牧景干掉,五马分尸,碎尸万段,难解心中只恨。
可偏偏这时候,牧景又一次让他意外了。
牧景在不可能之中,居然吃掉了整个益州,刘焉那个废物,真正的废物,居然让自己的一个手下给反噬了,他无数次的认为,刘焉太丢刘汉宗室的面子了。
但是今日。
他却切身的体会了刘焉的心境。
不是自己不给力。
是敌人太厉害了。
牧景,仿佛就是他的克星,他一步步的经营荆州,希望有一日,凭借荆州基业,统一天下,成就如光武汉帝般的功绩,为大汉再创未来。
奈何,牧景一步步的毁掉了他的经营。
“天下哪有这么多如若!”
牧景很平静,一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冷颤。
他平静的说道:“如若当年我父亲能知道董卓那厮会背后捅刀子,我们早就一刀给灭了他,哪里还有后来的关中大败啊!”
“天下,既已乱世,不过成王败寇!”牧景坦然的道:“史书,终究是胜利者来书写的!”
“哈哈哈!”
刘表笑了:“你说的对,天下本就没有如若,只有成王败寇,今日吾败了,当之为寇,何有生前身后事情,既如此,来吧,送我一程!”
“你还死不得!”
牧景摇摇头。
“为什么?”
刘表问:“难道你还准备羞辱我,要是这样,你就让我太小看了!”
“我不需要别人高看!”
牧景嘴角扬起:“但是我也没有这么没品,只是借你的命,一用而已,你也有好处了,你若配合我,活或许活不下来,但是我可以保证,你妻儿老小,能好好活着!”
一个刘琦,一个刘综,绑在一起,都没有刘璋的威胁大,刘璋他都容得下,这两个人,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面。
“爽快!”
刘表很清楚,自己活不下去了,不可能活得下去,即使有机会,他也不愿意卑躬屈膝,因为他是刘表,荆州之主,牧景能把话说透,他倒是愿意相信一二。
“说吧,让我做什么?”
“蒯良在哪里?”
牧景一眼扫过,没有蒯良,不是说,蒯良和他一起逃的吗。
“蒯子柔很聪明的!”
刘表说。
“跑了?”
“我有些奇怪,你怎么能找到我的?”刘表有些想不明白了。
“西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是江夏郡城,内城外城,沟沟渠渠,多不胜数,十万大军也未必能搜得出你来,但是……”牧景淡然的道:“总有人能把你们找出来的!”
“明白了!”
刘表长叹一声:“我总以为,他们和我,是一条心的,现在看来,是我傻,那有什么一条心,只有一个利益而已,关键的时候,卖了我,能活命,他们也回去做的!”
“你倒是想的很透彻!”
牧景不敢小看刘表,他沉声的道:“其实他们想要找你的藏身之处不难,但是短短时间就能做到,还是有些难度的,你就不怀疑,你身边人出卖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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