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事情牧景从不担心,对于益州的掌控,他是有自信的,而且现在益州的兵马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从他整军开始,建立七军七营的编制系统,益州军权已经全部收回来了。
所以即使刘璋能翻天,也翻不了益州的江山。
因此牧景并不急着率兵返回江州,南中的事情,要处理的妥妥帖帖不容易。
花费了这么多精力,动用了这么多兵马,打生打死这么多场战役,牺牲了无数儿郎,才有今日的局势,可这个局势并不是很稳固。
说到底牧景兴兵,并非义师,不得民心。
兵祸殃及无数百姓,暗中怨恨牧氏政权的人,多不胜数。
不说过年前,就算过年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镇守滇池的神卫军在巡夜的时候,就被偷袭了不下二十次,每一次都有伤亡,折损超过五十儿郎。
这些伤亡,可是非战场伤亡,都是百姓自发性的突袭。
而且这种情况并非滇池这里有,牂牁,越嶲,永昌,自发性袭击牧军和牧氏派遣去的官吏的案例数不胜数。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牧军现在还没有彻底安稳南中。
想要彻底掌控南中四郡,更是遥遥无期。
大军可摧毁一个政权,但是民心不可欺,哪怕牧景已经可以的压制,战争依旧带来了无数家庭的伤亡,让牧氏背上的一层阴霾的恨意。
这是可以将心比心的,普通百姓并不是很在意你们谁掌权,但是他们一旦家破人亡了,自然会把怨恨发泄在发动战争的人头上而去。
牧军是入侵者,在很南中人的心中,是屠夫,是刽子手,是让他们家破人亡的元凶。
所以想要治理南中,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军人的职责在战场上,而不是屠戮百姓,维持地方秩序,那是六扇门的职责,南中四郡的六扇门衙门,必须尽快建立起来,保证每一郡的秩序!”
牧景又一次召开了南中都督府的会议,这一次商讨的是南中秩序问题。
“这一战打下来,不管是南中,还是我们牧军,伤亡都不少,但是活下来的都是历经战场的老兵,我在南中,只是建立了一个南中军,出去南中军的两万儿郎编制之外,剩余的兵卒并不少!”
“这就是各郡各县六扇门的捕快兵员!”
“关键是现在要抉择出六扇门各郡总捕快的人选!”牧景说:“首先是云南郡!”
“我举荐一人!”
第五越本身是有些避嫌的,毕竟他作为云南郡太守,执云南郡政务大权了,不能再涉及兵权了,但是他不愿意有一个人来制衡自己,所以他斟酌再三,决定举荐,哪怕这个人不是他一系的,只要不和他作对就行了,毕竟他有野心,想要进入明侯府高层,必须要在云南郡有些成绩。
“说!”
“正昂!”
“正昂?”牧景眯眼:“永昌郡正昂?”
“正是此人!”
“为什么?”
牧景问。
正昂此人,他倒是听过,文人出身,去善于带兵,如果不是雍闿独霸永昌郡,他也不会被罢黜,赋闲在家,而且他很年轻,关键还是寒门出身,没有和任何世家豪族扯上关系。
要说合适,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但是牧景更想要知道,第五越的心思。
第五越豪赌一场,投降牧氏,现在位登云南太守的位置,做人还算是低调,但是做事情比较高调,不难看得出他的野心,不过这种野心牧景也是乐于看到的。
当然,他也得善用才行,不能助长了这一股气,让第五越飘起来了,未来就难管了。
“正昂善于统兵,为人刚正不阿,手无缚鸡之力,却能统军上战场,能力不容置疑!”第五越说道:“而且他嫉恶如仇,痛恨盗贼,六扇门的职责,缉拿贼盗,维持地方秩序,用此人,可事半功倍!”
“诸位认为如何?”
牧景沉思了一下,才微微抬头,眸子里面的光芒一扫而过,看着一张张面孔,问。
“我认为可以!”刘劲说道:“正昂此人,我也听过,的确有能力,关键是孑然一生,没有太多羁绊,必可正《明科》之法,不会徇私!”
“好!”
牧景斟酌了,也认为此人选合适,派人去永昌,传唤正昂,征辟出仕。
至于正昂会不会出仕,牧景倒是不怀疑,毕竟寒门子弟读书,要说只是为了陶冶性情,谁都不想写,读书出仕途,乃是一种追求,正昂又不是七老八十,年纪轻轻,罢黜数年,如今有机会出仕为官,他因为不会拒绝。
接下来,继续讨论越嶲,牂牁,永昌三郡的六扇门总捕头的位置,颇有争执,在南中都督府的会议厅里面,倒是吵了一个不可开交。
这样的讨论会议,连续好几天时间,都没有完全抉择出四个郡的总捕头人选。
到了后来,牧景都有些烦躁了,直接从军中点将,这样才把云南,牂牁,越嶲,永昌,四个郡四个总捕头的位置给定下来了。
……………………
时间渐渐的进入二月,渐渐的春天的气息明显了,气温回升,万物复苏。
牧景在南中,也坐不住太长时间了。
倒是还有一件事情,他需要安排了。
“公义,坐吧,不必拘谨!”牧景泡茶,亲自给张任倒上了一杯。
“是!”
张任跪坐在案前,品茶一口,倒是没什么感觉,相对于茶的甘甜醇厚味道,他还是喜欢烈酒的味道,不过在牧景面前,还是有些装模作样的当个文人专心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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