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内,给我答案!”
黄忠横刀立马,闭目养神,但是人在这里,就好像是一尊不败的战神,浑身的气息在镇压方圆数十米,一个个连喘大气都有些畏惧。
何宇徐闵和雍通对视了一眼。
雍闿战死之后,他们三人为尊,何宇和雍通眼中是氤氲这无数的恨意的,他们做梦都想要斩杀眼前之人,为雍闿报仇,只是太多的顾念,让他们不敢乱动。
而徐闵,他是唯一一个主张归降的,雍闿的战死,让益州失去了和牧军对抗的机会,不管战场上的结果如何,任何人都扛不起阻挡牧军占领南中的旗帜。
这时候,归降明侯府,是最好的选择。
“归降!”徐闵想了想,低沉的说道。
“要是归降之后,他们把我们送去当敢死兵,我们岂不是白白牺牲!”雍通幽冷的道:“我看不如离开,任由他们狗咬狗!”
“离开,我们去哪里呢?”何宇是冷静的,他的理智在压抑情绪,他握着拳头,指甲都已经能深入血肉之中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或许说,我们还能去哪了?”
雍通闻言,一下子泄气了。
时至如今,他们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还真的没有了。
天大地大,就没有他们能容身的地方。
回益州,自寻死路。
北上越嶲,越嶲现在也是牧军当道。
西去,去哪里,哪些地方,不是羌人的地方,就是蛮夷之地,就没有属于汉人立足之地。
“要是留下来,我们岂不是要给他们当牛做马吗?”雍通还是有些不甘心:“他们如此恨我们,难保他们不把我们送去送死,既为他们遮风挡雨,也能把我们赶尽杀绝!”
“活下来很难,但是……”
徐闵道:“或许有机会,而且就算我们活不下来,最少,我们的家族,都是安全了,明侯此人,我多番观察过,虽非善类,亦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对敌人他们凶狠,但是归降他的人,都过了不错,益州豪族,当初逃难出来人就不错,如今不是战死,就是流离失所,唯一幸存的,就是当年还在滇池城的人,这些算是家族的火种,我们不能让他们再因为我们,而被满门屠戮!”
众人顿时沉默了。
徐闵说的话虽是有些懦弱,但是却是道理。
“我弃权,你们怎么选择,我怎么做,不会反对!”雍通无奈的表态。
“归顺吧!”
何宇眯着眼,眸光划过一抹精芒:“生死可置之度外,如今,吾唯一所想,就是能把生存的雍市子弟,能活下来多少,是多少!”
残兵之中,雍氏府兵,不在少数,这都是雍氏一族的子弟兵。
他救不了雍闿,唯一能做的是,让雍氏子弟更多的活下去,哪怕是卑微的活下去,也总比男丁死绝的要紧。
徐闵走出来了,对着黄忠说道:“黄忠将军,我们选择归顺,任由调遣,无怨无悔,只希望黄忠将军向明侯求情,莫要因为吾等之叛逆,而连累家族之子弟,但凡罪孽,吾等一力承担!“
“好!”
黄忠颇为欣赏的看着这几个人:“不管日后如何,只要此战,汝等不叛,吾返回滇池之日,必亲自向主公求情,恳求主公,把所有羁押在内的益州豪族子弟,皆放出来,当然,主公如何抉择,吾无法担保!”
“多谢黄忠将军!”
徐闵松了一口气。
“你们还有多少兵马?”黄忠问。
“尚可征战之将卒,仅存八千,战死无数,其余皆为伤兵,已无法上战场!”徐闵拱手回答。
“牛屠山,知道吗?”
“知道!”
徐闵对着周围的地形,倒背如流。
“现在你们率八千可用之兵离城,守住牛屠山,不管战况如何,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一步不得离开牛屠山,蛮军来了,你们堵,蛮军攻城,你们放,总而言之,只要不离开牛屠山,守住牛屠山,往事种种,皆由之而去!”
黄忠道:“但是丑话我说在先,如若在半途之中,如若你们率军离开牛屠山,靠近城池,吾当之为叛逆,杀无赦!”
他不敢相信这一股残兵。
只能这样用。
把他们隔绝在外,还能守住一个阵地,这已经是减弱了蛮军对攻城的气势,这样不会担心内部情况,可以专心迎敌。
“好!”
徐闵咬咬牙,应下来了。
黄忠不敢相信他们,他们也未必敢相信黄忠,这样反而双方都好,最少不用直接主力上前拼命,牛屠山那个地方,易守难攻,防守总比进攻好一点。
…………………………
两日之后,城外。
踏踏踏!!!!
蛮军正在靠近。
孟获骑在一头大狮子之上,威风凛然,丝毫没有昔日被迫渡河的那一股落魄,此时此刻,是才是威风凛然的蛮王。
“兄长,情况如何?”孟获眸光幽幽,冷厉如冰,扫视全城。
“有些纰漏!”
孟优低沉的道:“汉人太过于反复无常!”
“早有预料!”
孟获冷笑:“雍闿能出卖我,自然也能出卖汉人,能出卖汉人,也能出卖自己!”
“现在他们好像又联盟再一起了!”孟优低声的说道:“两日不见攻城气息,昨日突然一股兵力占据了牛屠山,我就猜想,应该是我们暴露行迹了!”
“无所谓了!”
孟获抬头,眸光看着前方:“这一次,可不是在味县,我做足了准备,还请了援军,我就不相信,还不能把他们给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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