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郡兵和蛮军双双溃败,战损高达五千儿郎。
这并非城墙攻防战,双方都是处在平原战场上,十比一,这样的战损,如同雷霆一击,几乎把雍闿打击的晕厥过去,让他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和牧军之间的差距。
两日之后,牧军打扫了战场,重新兵临味县城下,水陆两路并进,从西面和北面两面把味县包围起来了,这一次气势更胜,挟带这无上的声势,滔滔而来,仿佛如同一重海浪,直接覆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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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呢?”
味县的县衙之中,雍闿大发雷霆:“明明是我们的主动出击,明明是我们占尽了地理优势,明明是我们士气大振,夺回主场优势,为什么会大败而归,我们占据地理优势,声势滔滔,却被他们打了一个大败而归,丢人,太丢人了!”
他是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这一战,他不否认自己是有一点点的冒进。
但是他每一步都走了很稳,并没有孤军深入,兵马之间的互相接应,层层推进,但是没有渡河,遭遇牧军狙击,更是被打了节节溃败。
这样的结果,能直视,却不愿意接受和相信。
“太守大人,此战非谋之败,乃是战之罪!”徐闵低声的说道:“我们的战略部署没错,先声夺人,以振军威,但是我们低估的牧军的战斗力!”
“当然,在谋略上,我们也输了!”
他苦涩的道:“我们本意是想要利用地理优势,他们何尝不是利用地理优势,泸水横在南北两岸,大沙湾更是一个转角,他们有水军,反而占尽了优势,而我们却因为泸水,进入了一个进退维艰的地步,他们突然调遣主力西去攻击蛮军,我们却因为渡江的问题,耗费了一日一夜的时间,给他们击溃蛮军的机会,我们却寸步难进,此为一败,第二败,我们战斗力远远不如他们,这是事实,不战不知道,大战之后,我们才发现,两个将士,未必能拼的下一个牧军战士!”
“他们当真这么强?”
雍闿不甘心。
“强!”
几个领兵主将看着雍闿,苦笑的说道。
他们都是味县一战的主将,身临其境,最为明白牧军主力的战斗力何在,敌军凭借一营主力,不到三千人,居然击垮了他们八千人的阵型。
这是他们心中说不出的耻辱。
最关键,牧军在装备上,甩掉他们几条街,都是对拼对砍,兵器上的失利,让他们更是憋屈着心中了一口气。
“蛮军那边,情况如何?“
雍闿阴沉着脸,低沉的问。
“伤损很大!”
徐闵回答:“孟节也受伤了,他率残兵,退出了一百五十里之外的山岭里面的休整,目前还联系不上,估计是对我们怨气不浅,说句不好听了,这一次,也是我们吃亏,毕竟是我们没有能缠住牧军主力!”
“孟获呢?”
“蛮王本来是后方纠结蛮军主力,昨日接到了战败的消息之后,亲自率领一万蛮军精锐,已经进入了七转连环湾,驻扎西线的平原上,以防不测!”
“这样也好!”
雍闿松了一口气:“有他镇守西南两面的郊外,等于为我们守住了后路,在这味县之中,我们进退自如!”
“如果蛮王心有怨念呢……“有人突然说道。
“孟获不傻!”
雍闿摇摇头:“只要益州郡和永昌郡还在我的掌握之中,他是绝不会和我翻脸了,蛮军主力还能用,而且我们如果不想归降,只能拼命,我拼命,他也得拼命!”
孟获要什么,他很清楚。
这是一个部落为主的王。
他这么拼命,只不过是想要蛮族过的更好,而不希望蛮族世世代代只能困在深山之中,他奋战无数,打了一场又一场,更多的是树立蛮族声威,建立蛮族的尊严。
蛮族现在生存的地界,就是他雍闿的地盘,无论是益州,还是永昌,或者是越嶲,他们不可能只躲大山里面,他们会走出来交换一些的生活品,这就是雍闿能拿捏孟获的手段。
“那我们接下来?”徐闵眯眼。
“以守为攻!”
雍闿调转了方略:“味县虽小,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以我们的兵力,只要不出击,加上蛮军在郊外的接应,耗他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哎!”
说着,雍闿有些叹气,低沉的说道:“之前还是太小看牧军了,正面应战,我们实力不足,只能耗下去,这里是益州郡,是南中,山路崎岖的南中,我不相信明侯府有这么多的余力在这里和我耗下去,只要挡住他们一年半载,他们自己动就会撤兵了!”
他这个主意打的不错,但是……
牧军早已经绕过了这条他自以为坚固的防线,向着他的大本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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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开始进入七月。
七月的西南,燥热难挡。
益州郡治十六县,人口是南中四郡之最,但是也只有几十万而已,但是大部分的人口都集中在了滇池城,和滇池城周围的几个城池之子红,万户之县城,很少有。
特别是东南方位。
益州郡的东南,那是连着牂牁郡和交趾郡的西北,到处都是的丛林。
律高县。
这是一座山城一般的小县城,城中的汉人并不多,很多都是当地的蛮人,人口加起来了,不过只是几千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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