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军来了,那牧龙图恐怕也应该来了。
“来者何人?”
军阵前方杵着的盾牌分开了一条路,牧景骑着赤獒小马驹从里面走出来,目光淡漠,神色冷然,仿佛微不足道的询问。
“他就是牧龙图,果然年轻!”
公孙瓒眸光闪烁一抹精芒,隔着八十步细细的打量牧景,这才拱手说道:“某家辽西公孙瓒!”
“白马将军,公孙伯圭!”
牧景嘴角微微扬起:“久仰了!”
“牧龙图,天下誉你为少年之雄,年纪虽轻领军本事可媲美昔日冠军侯,可今日一见,大让某家失望,你不过区区万余兵马而已,破延津渡口不过取巧而已,如今入我酸枣之腹地,乃是自取灭亡,我看你也没有世人赞誉般少年聪慧,倒是有些愚蠢!”寒暄两句之后,公孙瓒开始试探牧景虚实。
“愚蠢的人,只能看到别人的愚蠢,聪明的人看得到的是别人的聪明!”
牧景淡然的说道:“白马将军纵横幽燕,横扫草原,当得聪慧之辈,但是将军未必见得了我的聪明,十日之内,我必让将军俯首我马下!”
“黄口小儿,猖獗无礼!”
公孙瓒双眸赤红,沉稳的面色也爆出一抹的冷意起来了。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牧景转身进入后面的军阵之中,厚厚的盾牌又一次把整个景平军覆盖起来,如同一道铁墙。
“呵呵,我倒是看看你牧龙图有什么后招,居然如此大放厥词!”
公孙瓒冷哼一声,回马青州军之中。
“孔都尉!”
“在!”
孔旭安静的待命。
“后撤五里,与县城前后呼应,不可独自应战!”公孙瓒说道。
牧景的自信还是的让他变得谨慎起来了,十里的距离对于城中的兵马和前线的兵马衔接上有些不利,退后五里,就能完整的连接起来了。
……
入夜,星空之中,繁星点点,一轮皎洁的明月映照。
景平军就地扎营,营寨很简陋,附近没有多少树木,倒是有一片竹林,他们只能从最近的一些竹林砍伐一些竹子,搭建一座临时的营寨。
这座营寨没有什么防御力,但是勉强能让将士们休整。
主帐之中。
牧景来回踱步,目光看着油灯光芒之下的行军图,低沉的道:“小看公孙瓒了,此人反应迅速,我们渡河南下,进入酸枣,不足一个时辰,居然他让把兵马推到了十里之外来防御我们,彻底的让我们失去了偷袭的机会!”
这一次还真是应了一句话,想法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渡河虽很顺利,但是刚刚进入酸枣就惊动了酸枣县城里面的公孙瓒,如果是按照普通人的反应,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没有能集合兵马,可公孙瓒终究是公孙瓒,他们的反应比常人还要快。
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时间把一支兵马推出来,直接推到他面前,这可定不是幽州军嫡系,更可能是炮灰,让他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考虑之间,彻底的失去了奇袭了的机会。
“世子,公孙伯圭能在幽州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扬名,绝非泛泛之辈,即使昔日在并州,我也曾经听闻,白马义从之名!”张辽苦笑的说道:“此将绝对是沙场老将,想要从他手中捡便宜,很难啊!”
“那我们只能正面迎战了!”
牧景无奈的道。
“可世子,我们现在的兵力,现对于酸枣的数万大军来说,有些偏弱,强行打起来,会很吃亏的!”第四营校尉莫宝说道。
他这说法是含蓄的。
不是偏弱,而是很弱,景平军虽是强军,但是幽州军长年战争在边防之地,与游牧民族交战,战斗力绝不下景平军之下,单单是幽州军的兵马都在他们之上了。
“正面迎战,不代表硬碰硬!”牧景眯着眼,眸光闪闪,思绪开始转动起来,他突然道:“文远,你认为此战该如何应战?”
“世子,既然正面作战了,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拖!”张辽知道,牧景这是在考核自己的能力,陈到出头已经是必然的,那么景平军下一个出头的是谁,最大的可能是自己,哪怕自己对景平忠心不明,可这并不妨碍他从牧景身上感受到的器重。
他想了想,没有任何保留,很直接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下午的时候世子主动接洽公孙瓒的试探,言语之中的自信必然让公孙瓒感受到了危险,公孙瓒是一员身经百战的大将,越是如此,他越是谨慎,所以接下来时日,我们要更嚣张,主动进攻,反而能让公孙瓒摸不着脑袋!”
“接着呢?”牧景问道。
“我们有援军,此战关键,我们早已经压在了匈奴骑兵之上,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的营造一个让骑兵能覆盖他们所有攻击方为的战场!”
张辽越说越认真,深陷其中,直接代入了一个主帅的角色之中:“公孙瓒麾下有白马义从,这才是他的底蕴所在,想要逼迫他把白马义从拉出来,我们就要给他们一个错觉,他们能吃掉我们,所以在拖着他们的同时,适当的要示弱。”
“那你认为那一个地方为战场最合适!”
“酸枣东北,十二里郊外!”
张辽指着地形图:“这里三条官道交汇再一次,可三面绞杀,这里还是一个宽敞的平原,合适骑兵冲锋,只要我们自动进入这里,必然会引出他们骑兵,另外北面官道之上可让匈奴骑兵做好准备,一旦覆盖住了,他们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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