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二年,八月十二日。
这一天,天有些阴沉沉,乌云遮天盖地,看不到阳光,有一丝丝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氛,仿佛一场大雨正在的酝酿之中。
雒阳东市。
街市口。
一个巨大的行刑台已经的布置好,行刑台周围无数的百姓正在围观之中,等待一场血腥残酷的大戏上演,大戏上演之前,一声一声窃窃私语响起。
“兄台,看今日这行刑台的阵仗,恐怕斩的人来头很大吧,到底斩谁啊?”
不少人从外面挤进来,都被这阵仗给吓倒下了。
东市街口,不是没斩过人。
古人对天地有太多未知,因此信为迷,寓为迷信,对阴邪之念更加信奉,以街市口为行刑台,目的是市集人气,散去漫天怨气,秋后处决的不少犯人,都是拖到这东市街口来行刑,这一个地方也算是一个经常行刑的地方。
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周围几条街道都有一个个士兵在的把手,整个东市纵横三条大街,全部被军队给布防,虽容许进出,可一个个士兵那眼神之煞气凛然,让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而行刑台,单单只是监斩官就已经有数十之多,每一个都是朝廷上数得上名字的,这样的行刑,恐怕百年都难得一见。
“你平时都没看的告示吗?”
旁边有人抽搐了一下脸色。
今日行刑何人,恐怕雒阳城不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因为三天之前,告示就出来了。
“告示?这些日顾着闭关读书,这还来不及看吗?”
“那你有福气了,我告诉你,这行刑台可是数十年都不得一见,知道斩杀的是什么人吗,当今司空大人!”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一些士子都被惊吓住了。
当朝司空,那就是袁家家主袁逢,袁逢可是士林大儒,朝廷大贤,怎么可能被斩杀。
“是不是弄错了,袁司空可是朝廷栋梁……”
一个士子正想要抱不平的时候,被周围几个同窗好友瞬间压下来了。
“你不要命了,敢在这里乱说!”
“现在袁贼可是叛臣,他意图叛逆,谋害当朝太傅,诛灭九族的大罪,陛下都下了圣旨了,朝廷之上为袁贼说话的人都被下了大狱,你想死,可别拉着我们!”
好几个人低声的说道。
“太傅大人到!”
就在这时候,一声尖锐的高叫声音响起,回荡在东市街口的数百米范围之内,让不少人的目光看着正街上出来的身影。
太傅牧山来了。
他是骑马来的。
雒阳权贵出门大多喜欢坐马车,但是牧山是武将,他更喜欢骑马,在马背上的感觉,他才会认为那是一种安全感。
“拜见太傅大人!”
行刑台上十余官吏联袂的走出来,对着牧山的身影毕恭毕敬的行礼。
“太傅大人万安!”
周围不少百姓也自动行礼了。
这倒不是牧山的多的人爱戴,更多的是一种血腥的震慑力,如今的牧山,在雒阳百姓的心中,如同嗜血的魔王,掌控权力的强者,这样的强者不一定得人尊敬,但是一定会让人畏惧。
牧山以强势的兵力入雒阳,拜为当朝太傅,权势已滔天,手中兵权更是的震慑雒阳内外。
如果说之前朝廷之上还有袁氏为首的士族门阀与之抗衡。
那么现在,整个朝廷,已唯其独尊。
“诸位不必多礼!”
牧山行事,雷厉风行,他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直上监斩官的首位直上。
“王司徒,蔡尚书,可否开始了!”
牧山正位之后,目光看了一下左右的位置。
监斩副官有两个,当朝司徒王允,当朝尚书蔡邕。
他们一左一右,坐在正位旁边,从早上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但是一直安然盘坐,眼观鼻,鼻观心,面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沉默无语,并没有的大放厥词,也没有求情之意。
今日结局,谁恐怕也改变不了。
“牧太傅,行刑时辰还没有到!”蔡邕淡然的开口。
“什么时辰了?”
牧山看看满天的乌云,沉声的问道。
“禀报太傅大人,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廷尉的官吏站出来,拱手说道。
古时候行刑,讲究时辰。
大多都是午时三刻而行刑,因为这个时辰阳气最盛,可以驱邪,免去杀生之孽。
“一个时辰,这么说时间也不多了,开始带犯人,验正身!”
牧山嘴角扬起一抹萧杀的气息。
“诺!”
十余廷尉官吏走出来,长啸起来了:“带犯人!”
咕噜咕噜!!!
随着车轴声音的响起,一辆一辆的囚车从北面街口下来,直接驶入东市口。
“这就是当今司空?”
“昔日我曾有机会讲过一面司空大人的风姿,怎会如此落魄!”
无数读书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第一辆囚车之上,这一辆囚车独自关押一人,那就是司空袁逢。
此时此刻的袁逢,早已没有的大儒风范,身穿囚衣,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了,一双眼眸浑浊无光,披头散发,一头白发仿佛让他苍老的十几岁。
他的动作是麻木的,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等死的状态。
随着后面一个个犯人羁押进场。
这里面有朝廷前司徒袁隗,袁隗虽没有去牧府,但是在背后策划的是他,他也逃不出景平军是抄家,在司空府被拿下了。
袁逢的男丁皆被问斩,速速数十人,这里面就有袁逢的几个儿子,袁隗的几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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