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百余骑兵声势浩荡,拥簇之下,一席白色儒袍,温温如玉的公子卫仲道显得是更加的风姿卓越。
“昭姬……”
卫仲道策马上前,目光栩栩,穿过军阵一个个将士的身影,终于看到了那个穿着青色襦裙的少女,那个自己心仪的女子,这里本是一件喜事,但是当他看到站在蔡琰身边的少年,顿时脸黑如炭。
“牧龙图?”
他不禁有些咬牙切齿:“他怎么在这里?”
对于牧景,卫仲道自然是一点都不陌生,曾几何时,他把牧景视为心腹大患,在太学同窗的时候,更是时时刻刻的针对,煽动无数世家学子却排斥牧景,都是他的手笔。
可出了仕途之后,他就变得沉着很多了,手段也高明的不少,但是对牧景的忌惮却更强三分,如今的牧景作为当今太傅之子,更是这个雒阳少数人之中他根本招惹不起的一个少年。
“卫仲道,居然来一出英雄救美,你可真是好打算啊!”
牧景站在军阵之中,微微眯着眼眸,看着那个温温如玉的白衣公子,嘴角有一抹讽刺的笑容,心中抽搐了一下:“这要是放在后世,你丫的绝对是一个有手段的情场高手!”
英雄救美放在后世,那就是一个烂到已经掉牙的梗而已,但是放在这年代,民风朴素,可没有这么多泡妞的手段,卫仲道这就是自学成才。
“牧公子,卫师兄应该是来接我的!”
蔡琰抬头,明亮的眸子看了一眼两军紧张的对持局势,连忙对着身边的牧景躬身,解析说道:“他并没有恶意,还请牧公子手下留情!”
“蔡姑娘,我想要问一下,你从哪里返回京师呢?”牧景回过神,目光斜睨了一眼少女蔡琰,问道。
蔡琰,不说她的历史地位,就说一点,他是当今太学祭酒蔡邕的独女,这个身份的分量就不轻了,谁若是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蔡邕的影响力。
“小女子回家祭祖,刚从陈留而归!”
蔡琰闻言,虽有些不解为什么牧景这么问,但是为了不失礼数,她还是正正经经的回答。
前段时间,外藩兵马不断入京,京城的局势越发的动乱,父亲蔡邕本身就在旋涡之中,根本走不开,可是对她这个女儿,始终是在有些不放心,所以让她以祭祖的名义,回老家陈留避一避。
她为了不让父亲担心,遵从了父亲的提议,只是她回到陈留之后,一直放心父亲,待听到朝堂之上的局势没有这么紧张之后,不得父亲诏令,就擅作主张,从陈留急忙返回,也因此没有调动蔡氏府兵护送,身边只有五六个仆人,才遭遇如此境况。
“那不知道除了姑娘之外,还有何人知道姑娘从陈留而归的行程?”牧景再问。
“这个?”
蔡琰心中微微一动,道:“小女子擅做主张,从陈留返回,未得父亲允可,动向也只有一两个家族长辈得之,路途更是无人知晓!”
“就连祭酒大人都不知晓,卫兄却来的这么及时,难不成蔡姑娘独自派人给卫兄报信了?”
“怎么可能!”蔡琰连忙摇头,虽卫仲道出身蔡邕门下,他们关系也颇好,可这关乎女儿家生命的事情,她可丝毫不能马虎:“还请牧公子慎言!”
“那就奇怪了!”
牧景意味深长的说道:“蔡姑娘可知道,雒阳城乃是帝都,方圆百里,但有劫匪,都会被强兵清扫,无一幸免,可偏偏姑娘归途就碰上了,其中还有些许的死士,姑娘也应该知道,死士可并非一般劫匪所有!”
“或许只是凑巧而已!”蔡琰美眸闪闪,扫过地面上那些劫匪的尸体,微微蹙眉。
“那可就真凑巧了!”
“牧公子定然是多想了,卫家兄长多年对小女子爱护又加,绝非小人!”
蔡琰本身是聪慧之才女,之前遭遇的劫匪,惊魂未定,才有些转不过思绪,如今听牧景这么一说,轻纱之下的面容顿时的有些的怀疑起来了,不过她本性善良,不愿意把人想的更坏,有些勉强的说道。
“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
牧景笑了笑,有些事情不需要挑明,蔡琰不傻,总会想到的,说的太多反而不美了。
他挥挥手:“霍绍,让开,让卫兄进来!”
“诺!”
霍绍挥手,号令众将,让开前路,但是保持军阵状态。
卫仲道从外面策马走进来,跳下马背,径直走上来,目光关怀的看着蔡琰,担心的说道:“昭姬,你可还安好?”
“谢谢师兄关心,幸得牧公子救援,琰并无大碍!”
蔡琰袅袅娇躯,躬身行礼,但是看着卫仲道那一张脸庞,却不由自主想到的牧景说道话:“师兄怎知道琰在此遇险?”
“陈留的长辈来信,说昭姬返回雒阳了,老师寝食难安,所以遣我来迎!”
卫仲道心中一慌,连忙道:“我在前方渡口听说,最近雒阳周边的山道上有匪类出没,所以就带着家中护卫沿路赶来了!”
他的这个解析错漏百出,不能让蔡琰信服,但是蔡琰乃是聪明人,不会当着牧景的面子,多问什么。
“牧兄,多谢你救了昭姬!”卫仲道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对着牧景拱手,要真诚有多真诚,可他眼角的那一抹怨恨之光,却没有些许瞒得住牧景。
“卫监令领着朝廷官职,不在造印监当差,千里迢迢赶来,可真是对蔡姑娘关心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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