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环眼一看,周围兵马超过二百有余,骑兵数十,弓箭手不少,而自己的手下仅存已经不足六十多的将士,一个个都身负有伤势,实在不宜继续激战。
“我们走!”
所以他强忍着一口气,掉头就走。
“这倒是一个人物!”牧景微微皱眉,他倒是有点想要彻底的留下这一员黄巾部将了,能忍常人不能忍的人才是成大事者,这个杨奉有些危险。
“少当家!”赵平感受到了牧景的杀意,身躯微微斜下来,目光看着牧景。
“算了!”
牧景想了想,现在终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让他们走吧!”
“快走,加快脚步,后面的不要停下来!”
杨奉好像也感觉到了牧景那种欲杀不杀的纠结,所以率部众一口气走出了十里之外,仓皇的逃命而出。
“杨帅,儿郎们很累了,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下?”
“不行,万一牧景这小兔崽子改变了主意,执意要帮太平圣女来对付我们,我们恐怕就走不出南阳了!”
“杨帅,牧景就再如何猖狂,他只是一个黄口小儿而已,不过是仗着牧山之势,欺压吾等,可是他估计也不敢不忌惮我们渠帅啊,所以应该不会继续对付我们,儿郎们从之前开始,已经一天一夜赶路和激战,实在是太累了!”
“那就停下来休息半个时辰!”
“诺!”
连续赶路激战,又匆匆忙忙的赶路北上,这些来自河东黄巾的将士最实在是有些累的走不多了,他们在一条小河旁边停下来休息。
“牧景,哼,莫要猖狂,待渠帅率军南下之日,便是你我再会之日,总有一日我会把今日耻辱统统都回报在你的身上!”
杨奉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喝了一口清水,润润喉咙,回过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那少年郎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那其实比之郭太有过之而无不及,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这让他就有些羞愧,更多的是羞怒。
“杨帅,我们死了二十七个兄弟,都是死在太平钩的穿心之下!”一个中年面容有些苍白,手臂之上负伤了,神色很是低落。
“还是小看的太平神卫军!”
杨奉闻言,牙齿都差点咬碎了。
虽然他们凭借着人多,杀的太平神卫军差点绝种,但是他们也付出的沉重的代价,一路追杀下来,最少要四五条命才能换一个太平神卫军将士的生命。
这一趟他们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带来的兄弟死伤惨重,圣女又没有抓到,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郭太了。
“杨帅,渠帅起事在即,他千叮万嘱,必须要请圣女去坐镇白波谷,方能凝聚天下黄巾之军心,如今没有圣女坐镇,难道就这么回去了?”一个心腹武将低声询问,声音有些不甘心、
“不这么回去,你还想如何?”
杨奉斜睨了一眼走上来的心腹爱将,道:“牧景小儿之所以猖狂,那是因为他的身后是牧山,单单只是一个牧山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就是说刚才我们面对那个阵型,太平神卫军的人在里面牵引我们,他们数百人在外面射箭,万箭穿心,我们还能出得来吗?”
“可是……”
有几个手下一想,还是有些不寒而栗,不过死了这么多兄弟儿郎,却空手而归,还是有些不服气。
“渠帅,不如去汝南借兵?”
“汝南?”
杨奉冷笑:“刘辟龚都,皆为野心勃勃之辈,就算他们愿意借兵,帮我们劫了太平圣女,到最后,他们会交给我们吗?”
几人闻言,面面相窥,这倒是一个该担心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想要说什么,但是你们要记住,所谓太平圣女,其实在我心中也没有这么重要,就算没有她,我们也能反朝廷!”杨奉伸出手,压了压自己的心腹爱将,沉声的说道。
这一次起事,郭太和他们已经是筹备了数年之遥,自从大贤良师死了之后,他们立刻停息了动作,才保存了不少的实力,不至于如同颍川南阳一样,被杀了一个干干净净,而这几年他们藏在白波谷之中积聚实力,等的就是这一天。
如果能扶持太平圣女这个傀儡,自然是更好的凝聚军心。
毕竟天下黄巾,论正统,唯一人而已,那就是太平圣女。
但是就算没有,凭借如今郭太在河东的影响力,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起义之事。
“我就怕渠帅会责怪郭帅!”
一个青年想了想,低声的说了一句。
“我们做不好事情,渠帅责怪是难免的,但是渠帅也是明白人,南阳毕竟是牧山的地盘!”杨奉闻言,微微苦笑,长叹一声:“这一次幸好来的不是牧山,不然我们恐怕都没有命走出来了!”
他还是比较庆幸,牧山没有亲自出现,不然他们这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走出来了。
“说的也是!”
众人点头。
“算了!”
杨奉沉声的道:“圣女之事我们办砸了,我会亲自想渠帅请罪,如今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南阳,在南阳一天总有些感觉不安全,而且二是二十七已经不远了,我们必须在这之前,赶回去!”
“诺!”
众人领命,喝了一些水,在拿出干粮咬了几口,补充体力之后,继续向着豫州赶路,准备从豫州返回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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