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这个?水?!”三炮仗一呆,嘴张了个老大,自己刚才没幻听吧,这,这白开水还能治得了他家老娘的病?!下一秒,三炮仗的脸色那叫一个懊恼,这要早知道这水能治得了自家老娘的病,那他早就早三顿整给自家老娘喝了,这多喝水最多就是多跑几趟厕所的事,用多跑几趟厕所来换取病情的痊愈,多合算的事啊!
“如果单靠这水当然不成!”简儿朝三炮仗翻了一个小白眼儿,事情哪能那么简单,如果是那将这井水变成这样的那玩意儿那还有可能,当然,这前提是那老太太能扛得过,不被那药效给“撑死”了。
“那……”三炮仗一头雾水,这刚才不是还说这水能治病嘛,怎么现在又不能了。
“行了,嘛都不懂的少在这里瞎插嘴,好好听人小宋从头说清楚。再多舌也不怕到时将小宋给吵烦了,干脆就不给你说了!”郝老爷子没好气拍了三炮仗一巴掌,这小子急性子外加爱插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哎哎~,我不插嘴,小宋神医您慢慢说。”三炮仗急忙点着头,立马跟个小学生一般端正坐好,就连手都摆了个五指并拢的姿势给搁在了大腿上,表现得那叫一个乖巧。只不过……,额,这个由娃儿做起来显得很乖巧外加萌萌哒的姿势放到这三尺大汉身看,咋就怎么看怎么有喜感呢?
强忍下想笑的欲望,简儿咳了一声,然后才开始慢慢给面前这几位解说起来。
“咳,算了,我还是简单地说吧。我之前所说的老太太没病是真的,因为她这不是病,而是中了盅!”简儿道。
“盅?!”众人一呆。
“小宋,你说的盅,不会是电视里演的那种苗疆的盅虫吧?这,这玩意儿真的存在?!”郝老爷子只觉得浑身一片恶寒。嗯,他绝对不是怕那些蛇啊,虫子啊之类的玩意儿,对,绝对是这样!
“您老说呢?”简儿似笑非笑地望着郝老爷子。郝老爷子嘴角抽了抽,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说那些玩意儿都是那些个拍电视、折电影的人杜撰出来的,可是看着简儿眼的认真……,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似乎,好像对面这位没有在跟他们开玩笑呢。
“不过,其实认真说起来,老太太也不算是中了盅,至少,这盅并不是人为种下去的,否则她也不可能好好地活了这么多年。”说到这里,简儿忍不住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她这是在感叹老太太的幸运呢,还是哀叹她的不幸呢。
“三炮仗,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发病的那一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简儿特意在‘特别’两字上咬了重音,她相信三炮仗应该听得懂自己问的是什么。
“特别的事……”三炮仗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像是在回忆,不过,只是一会的功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下颚突然猛地一紧,脸色突然大变。
“怎么?想到了?三炮仗,我并不是想探究什么,或者去挖你家的隐私,但不管你想到了什么,最好不要做任何隐瞒,要知道,任何一点隐瞒都可影响我对病情的判断。”简儿认真地道。
“我,这……”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三炮仗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张了几次嘴,却无法将话好好地说出来。
“怎么?三炮仗,这事当真有忌讳?”郝老爷子的眉轻轻皱了皱。
“这个……”三炮仗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事我知道得也不太清楚,但哎~,这事……”
“这事还是让我来说吧~”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不知什么时候,老太太醒了过来,“这事是我们家自己先做得不地道,我,我这是报应,报应啊……”
“妈,你怎么起来了?!”三炮仗夫妇异口同声道。老太太拍了拍自个媳妇伸过来掺扶住她的手,慢慢挪动脚步,坐到了简儿对面那张小方凳上。
“哎~,小妹子,之前是你救了我吧?这还没谢谢你呢。”枯瘦的老脸扯出了一个有些变形的笑容,配着老太太身上这沉沉的幕气,还真让人忍不住升起一股“见鬼了”的念头,尤其还是晚上……
“那个,不客气,我叫宋简儿,您老直接叫我名字就好。”简儿露出了一个有些发干的笑容道。虽然知道面前这个是个大活人,而且这要真论到见鬼,这世界还真没多少人能有她见过的鬼多(不单见过,这鬼她现在身边还有一只呢),可是望着老太太那张脸,却还是让简儿忍不住觉得毛毛的感觉。申明,不是害怕,这,只是正常的心理反应,对没错,只是心理反应而已。
“妈,你怎么不再躺会。”一旁的三炮仗有些担心地望着自家老母亲,满脸不赞同地道。老太太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朝三炮仗伸出了手。三炮仗急忙也伸出手,握住了老太太那双枯瘦得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的手掌。
老太太望了望自家儿子,那双带着满满血丝的浑浊双眼中尽是愧疚,再回头望了望自家儿媳,嘴唇哆嗦了几下:“你们两个都是好的,是妈,是妈连累了你们啊……”
这没等老太太将话说完,这泪早已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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