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简儿最后一次静了心,然后手一扬之前那条长长的布带再次出现,简儿将它摆在了自己最顺手的位置,活动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让全身的肌肉处于紧张的放松状态,这种状态可以使简儿能以最舒服的方式做出最细致的调整。
确定自己已经一切OK,简儿朝卢修文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开始了。
“按小姐之前所说的,那些什么西医已经给伤者做了开胸,扎入肺中的肋骨已经扶正,而小姐也切过脉了,确定脏器已经没有任何碎骨或其它杂物残留了对吗?”卢修文不厌其烦地再三确认,因为如果用筋脉牵引,这是首要确定的东西,一个不小心留下任何残留之物,就都可能给伤者造成极为严重的二次伤害。
“嗯,确定了!”简儿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不可否认之前那位主治医生也不是吃素的,在这方面确实做得不错。
“那好,我们现在从心肺开始。小姐注意,此二者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一丝马虎,下针要准,捻针要稳,震针要缓,千万不可急躁!”卢修文正了脸色,一步步提醒下针时的要点,“好,现在小姐可下针,取圆针,此处需取隐穴,位置在……,下针方式是……,小姐记下了吗?”
“嗯!记下了。”简儿手一伸,将圆针捏在了指尖。右手执针,左手开始找卢修文穴位,这隐穴不同于普通穴位,很多隐穴都是藏于肌理深处,想要确定其所在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简儿的手开始有规律地轻轻按,她仔细感受每一丝回弹带来的不同信息——就是这里!左手一离,右手的针随之到来,当简儿的指尖离开时,犹带着轻颤的针尾标示着那根针已经稳稳地钉在了隐穴上。
“小姐做得很好,现在对称处再下一针。”卢修文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简儿继续。
“明白了!”同样的方法,在对称的另一边简儿也钉上了另一根银针。
“小姐做得非常正确,现在小姐需同时捻动两边银针,同时仔细感受两边的不同,确定后就用‘震’字诀调整,直至捻动两边银针时感受完全相同为止,再然后切脉确认。小姐记清楚了吗?”卢修文见简儿下好针,确定无误后给出了下一步指导。
“有,有问题,两边捻针感受不同,什么感觉要调哪边针啊?您老没说清楚啊!”简儿泪,方法是讲了,可您老人家没讲明白好不?
“这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能靠小姐自己试,用震字诀来调,反正最后调到两边一样就好。再说了,他现在周身被天地生机滋养着,在下确认过了,小姐穴位没下错,小姐尽可多试几次,放心,多试几次也死不了的!”对此问题卢修文回答得轻松无压力。
简儿满头黑线具现化,真是好不负责的说法,同情地扫了一无所觉的欧阳刃,这位“指导老师”也太大条了吧,不过,欧阳大哥,您放心,您死不了现在是基本肯定的了,咱只能尽力少让你受点罪,只能是尽力,愿老天爷保佑你吧!
既然现在卢修文不肯再多说,简儿也只好自己试了。捻针、震针,一点一点慢慢来,不求速度,咱求个质量总成吧。
专心跟两根银针奋斗的简儿没有看见,她身后卢修文得意地望了卢修武一眼,满是得瑟的眼神写着,‘怎么样?没错吧,小姐这人啊,就得逼一逼才成,看!现在不是挺好嘛。’
就这样两鬼说,简儿执行,慢慢地欧阳刃的五腑终于“归位”完毕。
“结果如何?”看着简儿轻轻地将手从欧阳刃的脉门上拿开,卢修文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觉查出来的紧张。
“嗯!”用力点了点头,简儿松了一大口气,露出了笑容。虽说过程是艰辛的,但成果是美好的,简儿已经可以确定此次针灸宣告成功。
至于胰脏、脾脏出现的破裂可就不是针灸所能治得好的了,不过还好,有天地生机之力在,虽说这股力量大多都用在刺激欧阳刃残余阳气,救他的小命上了,余下的这些也能让这伤口表面愈合,至于完全修复胰脏、脾脏出现的破裂什么的,还是不要想那么远了。但这不急,这后期慢慢用药调,配上针灸的输导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现阶段不用理它。
那么下一步就是骨折的问题了,这可就比捣弄那些内腑脏器要轻松多了,至少不会出现一步错就丢小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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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儿在手术室里忙乎着,这手术室外面欧阳家的人可就等得急了,这都进去半天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不过大家都在安慰自己,这人没出来,说不定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呢,至少说明里面的人还在抢救中嘛,在抢救中那就是说欧阳刃的小命还在呢。
之前所有的人还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等候消息,可随着时间的过去,老一辈的还好,毕竟几十年的磨砺在那儿,尚能控制住自己,可这年轻的一辈就有点坐不住了,开始在手术时门口打着转转,虽说明知窗户那看到到什么,可是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朝里面望上几眼。
就是锦绣爸,最开始倒还能控制得住自己,但是后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是沉稳如锦绣爸也开始有点坐不住了,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平时绝少碰的烟点了起来,而且这抽烟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不少,不一会儿,地上就落下了好几个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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