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用胡乱猜测了。”
枢机大主教面无表情:“老朽与苏纶殿下没有任何阴谋,殿下心思单纯,信仰坚定,不会眼看着我教廷误入歧途……”
他抿了抿嘴:“而阿尔娃的义父,又对她言听计从,作为阿尔娃的好姐妹,若真有一天,她开口求情,想必……阿尔娃是不会拒绝其义父出手的。”
教皇面色难看,可内心却有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苏纶确实心思单纯,曾经,或许也是有着坚定的信仰,可现如今么……自己对她记忆的封锁,已经不那么牢固了,或许,她已经有了曾经的记忆,也就是说,她的信仰,或许有,但绝对没有世人想象的那么坚定,可就这样放了她……对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不管苏纶的信仰是否坚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若有足够的时间,教皇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若将其放开,那么……自己便再也没有与她和解,甚至……在一起的机会了。
“陛下。”
枢机大主教看也不看苏纶:“他已经来了。”
教皇神色阴晴不定,叶斌的气息虽然没有暴露出来,可在他们这种超脱者的眼中,却仍就如同熊熊烈焰,灼热的可怕,那种对火焰规则的恐怖操控力,连他都有一种心悸的感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吾主庇佑,我这把老骨头,便交给陛下了。”
教皇没有给他好脸色,冷冰冰的说道:“还是由本皇出手,我要你亲自吟唱束天禁咒,一刻钟,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只要他被本皇缠住,便绝对不可能打扰到你们。”
枢机大主教一怔,他不明白为何不施展威力更大的攻击禁咒,反而要他亲自主持吟唱,合众多禁咒法师之力,囚禁叶斌,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教皇,他也没有反悔的意思:“尊陛下旨意。”
“去准备吧。”
枢机大主教的离开,让圣堂之外的叶斌有些疑惑,此时此刻,他距离圣堂已经不足百米了,就好像是教皇能够感应到他一样,他也能够感应到圣堂之中,有两股强横无匹的力量,仿佛同出一体,却又泾渭分明。
一者霸道无边,一者深不可测,那深不可测的气息,在他的感应中,突然收敛于无形,离开了圣堂的范围,这让他好生奇怪。
“远来是客,神农王大驾光临,本皇有失远迎啊。”
下一刻,教皇便只身出现在圣堂之前,他眼中只有叶斌,至于说叶斌身后的红衣大主教,何青青等人,则完全被忽视了。
“陛下?”
士琳儿先是一惊,双腿发软,就要跪倒,可却被何青青死死拉住,这才听清教皇的话,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斌,实在无法想象,这个莫名其妙的强者,竟然是传说中的神农王。
这种震惊,甚至压过了对教皇的恐惧,也忘记了女孩儿家的娇羞,一眨不眨的看着叶斌那张平凡的面孔。
叶斌形容变幻,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呵呵一笑,好像老朋友一样:“咱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么?”
“哈哈哈!”
教皇大笑出声,做了个请的手势,也不管叶斌会不会跟来,自顾自的走入圣堂之中。
“走吧。”
叶斌背负着双手,大步流星的向圣堂走去,士琳儿下意识的说道:“危险……”
只可惜,她悲哀的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包括那浑身战粟,面如死灰的红衣大主教在内,几个人都是跟着叶斌,没有半点儿迟疑。
士琳儿犹豫了一下,突然见何青青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圣堂的布置很简单,除了那尊被圣光笼罩,看不清面孔的雕像之外,就只有简单的几个椅子,教皇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雕像之下,身旁站着俏生生的苏纶,见到叶斌几人到来,苏纶神色漠然,竟没有半点儿动容。
“都说叶神农是个记仇,睚眦必较的人。”
教皇指了指那几个椅子,示意众人坐下来,似乎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和善的说道:“本来本皇是不信的,当初你我认识的时候,本皇一直以为,你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他淡笑了一声:“可今日一见,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本皇去了神农谷一遭,你就要来我这教堂一次……一报还一报啊,呵呵。”
叶斌眯着眼睛,很坦然的坐在次席,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矮了教皇一头:“当初你没有看清我,现在你也看不清。”
“只可惜。“
教皇叹了口气:“这一次,你的敌人选错了,本皇不是你曾经的那些对手……”
他盯着叶斌:“吾为皇,你为王……何不臣服?”
叶斌也不动怒,似乎也忘记了教皇身边的苏纶,忽略了此行的目的,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古往今来,妄自称皇者众多,可他们都没有好下场,皇者不是自封的,得不到承认,所谓的皇……还不如王。”
教皇似乎也有了谈性:“那叶神农以为,何为皇?”
“皇者,如先秦之主,横扫八荒,宇内臣服,虽万人唾弃,却无人敢不尊其号令,皇者……如汉室之王,任人唯才,虽吾不齿其为人,却也不得不竖起拇指,说一声佩服。”
“那只是你们的皇。”
“不……那是我们的皇!”
叶斌眯着眼睛:“或许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其实你不应该让我来这里的……”
教皇脸色微变,恐怖的气息毫无征兆的释放了出来,何青青等人几乎要坐不住椅子,士琳儿更是不堪,满面潮红,似乎就要窒息过去。
叶斌一挥手,也没见他怎样,那恐怖的威压瞬间瓦解,他淡笑了一声:“你的心乱了。”
教皇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收敛气息说道:“在本皇看来,只有先秦之主一人可以称皇,这也是为何,各国都在角逐华夏,因为……其他地方的龙气,都是残缺的,都是从华夏祖脉分离出去的,永远不可能达到先秦之主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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